西 图 澜 娅
本书名称: 故惹高岭之花后
本书作者: 奉川
本书简介: 【高岭之花清冷丞相x坚韧大勇小黄花】
许青怡只有两个愿望:
报了灭族之仇,再……睡了容回。
——
两年前,许家蒙冤全族被诛。许青怡为报灭族之仇潜入仇家顾府做奴仆,誓死要顾家家破人亡。
顾家那位大小姐金尊玉贵,唯独在一人面前放得下身段。一日,大小姐生辰许青怡懅然发现她的那位心上人有点眼熟。
定睛一看,竟是被自己所救之人。
亦是好友的亲表兄。
宗亲王容回,名公巨卿,冠绝京华,时人谓之“百年难有”。容回哪哪都好,只有一点不好——
许青怡第一次告白,他病弱地从榻上支起身,“我只将姑娘当恩人,别无他想。”
第二次告白,他身姿如玉山,只低头道:“我只将你当妹妹,仅此而已。”
……
好吧,得不到他,那就当没这回事。
只是,眼看顾大小姐同容回婚事有所苗头,她拖着受了箭伤的身子出现在他私宅前,来了一场拙劣的美人计。
想要他的身心,也要他的权势。
虽说床品被她调/教得不错,但得不到他的心总差可了些。
故而,事成后的风月过后,她麻溜地跑了——
“表哥拒绝了我三次,再不走,就不懂事了。”
容回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对他的救命恩人近乎痴迷。
他却是冷冷嗤笑。
直到扳倒顾家后,那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她同他从弟巧笑倩兮的模样,容回才知这场风月是多抓心挠肺。
“是我的错,你别和他在一起。”
——
小剧场:
许青怡觉得容回真是别扭,不过是碰了她的手指,便即刻洗了手。
受了箭伤,身侧只她一人,还扯着衣袍不让她看。
容回:她喜欢我,本就觊觎我的身子,让她看了定会胡思乱想。
许青怡:“你别羞,当初救你,除了那地儿,你哪哪我都见过了。”
阅读指南:
1.he,sc
2.全架空,感情流
3.作者会边写边修bug
第1章 梦,重逢 你似曾相识的姑娘,挺多
“殿下才二十有四,这病当真治不好了么?”
许青怡缓缓睁开眼,没等她四处打探,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风起云涌夜深沉,呼啸的西北风刮得支摘窗“咿呀”作响,雪碜子混着急风落进屋内。屋内炭火烧得正旺,火苗一下窜起来,一下又落下去。
宴州百年一遇的大雪,还是让她碰上了。
她站在檐廊下,听着屋内窸窣碎声,踟蹰片刻走进屋子。
屋内,榻前的曼帐被玉钩勾起,炭火细微的光芒照在榻前两个绝望的人影面前。
凉风顺着窗缝灌进来,心里荡起中不祥的预兆。
许青怡凑近一看,榻上之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他平躺在榻上,一动未动,要不是过去探了鼻息,她还以为……
“殿下四年前曾中过隔山之毒,一年前再中此毒,毒虽解,但身子亏损不可恢复,远不及从前。又在今岁回京之时,被人以抹毒的匕首所伤……我实在医术有限,无能为力了。”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半跪在地上,连连摇头。
听到这话,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霎时红了眼眶,颓然欲倒,他抖着声音道:“今岁所中何毒?”
两个人都像没看到她一般,一问一答,神情恍惚。
说来也怪,无论如何她也瞧不起清这几人的面容,声音虽能听清却也是模糊到辩不明音色。
只是,隔山?
他们怎么会提到隔山?
郎中垂首,无力地闭上眸子,“与隔山齐名,秋山之毒。”
秋山?
许青怡登时跑到这郎中前面,猛地在他眼前摆手,她能治啊!
只是任她如何动作,任她如何开口,这两人都似没没看到她一般。
还来不及思索缘由,就见那侍卫双腿无力地跪在榻前,攥紧郎中的衣袖,潸然泪下,“你广交医者,可知天下谁能解此毒,只要能解了毒不惜代价。”
“秋山之毒为西南邑许家所创,若能找到许家人或许有解,能让殿下再活五到八载……”
侍卫气息早已不稳,声若蚊蝇,许青怡凑到跟前才勉强听清他说了甚,“意思是,哪怕有解药也不能让殿下彻底得救?”
他继续道:“可许家人早在三年前的叛国案中被诛了九族,唯一活下来的许姑娘也已不知所踪!”
听到这话,许青怡定在原地,想到什么,霎时觉得脑中炸开万千银针。
她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好好的在顾府洒扫?
什么叫她不知所踪?
“轰隆——”天边雷声滚动,一道巨雷声劈开沉静。
许青怡浑身一抖,徒然睁开眼。
又猛然闭上眼,摇了摇脑袋,再睁眼就见一张大脸凑在自己眼前。
是梦。
“小姑娘,我这医馆里焚了香,竟叫你睡了过去。”一个中年医师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歉意道,“趁天还没下雨,赶紧回去罢,免得晚了要遭罚。”
心头咯噔一声,许青怡猛一个起身,付了钱就往外跑。
——
春山望楹,石暖苔生。宴州春日多雨,早晨将将落罢一场,薄雾自城外青山漾起席卷全城。
望着眼前氲湿的石板道,许青怡深吸了口气,踩着有些着急的脚步就往顾府偏门跑。
一路紧赶慢赶,身上那件中规中矩的婢女服因为赶忙已然有些乱了,青丝沾上水雾隐隐约约分缕,待许青怡拎着两贴药跨步上着顾府偏门外的石阶,已经气喘吁吁了。
不等她停下来休息片刻,偏门“吱呀”一声被人从打开,里头探出半个身子,总管周杞真迈步子出来,一脸正色,浑身散发着怒气。
她登时心下一凛。
完了完了……
不等她开口,周杞真已经劈头盖脸指着她骂起来,“你在医馆做了甚,还不赶快!”
许青怡赶忙小跑上前,脸上挂起抹讨好的笑意,“没用午膳,在医馆晕了过去,但是一醒就立即赶回来了。”
说着,盯着乌压压的天,她抽出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周杞真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她她一头青丝披在脑后,已经隐隐分缕。本来面色红润的脸,此刻泛起冷白,几缕黑发贴在脸侧。
他这才勉强消了气,凑在她身侧,低声道:“现在还来得及,要是真晚了,我也救不了你。”
“诶诶,明白了。”许青怡连忙应道,毕竟顾府看起来好,背地里吃人不眨眼,周杞真是此处难得的好人。
周杞真恨铁不成钢,兀自叹道:“今日大小姐的生辰宴,事事俱细,不能出差错。容大人这个茶水,你定要认真对待。”
许青怡抿抿嘴。
这话提了八百回了,耳朵都要听出茧子。
“周总管请放一百个心。”她朝着周杞真拍拍胸脯,赫然信心满满。
大小姐顾锦月是顾大人的掌上明珠,为今日的生辰宴,顾大人特意宴请京中一众权贵。
本着不必请如此多人,但顾锦月倾慕那位宗丞相容回,单请人来意味太明显,倒不如都请了。
要说这位容大人,身份着实不一般。其乃当朝陛下从兄,其父亲是已故的端荣太子,母亲是勍国北周的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小小年纪便封了亲王,得封号“宗”,仕途一帆风顺。再者,这人生得一副好面孔,是京城多少未出阁姑娘的梦里人,却偏偏挑剔得很很。
思及此,许青怡眸色黯了黯,亦步亦趋跟着周杞真进了府。
周杞真一边安排小厮忙活,罢了,又开始叮嘱她:“快去沏茶,认真些,容相即刻到了。”
容相,容回。
那刺耳的两个字,如同一瓶镇静药汁在一片嘈杂声中措不及防灌入耳朵,沿着大脑一路向下,许青怡原本蹦蹦跳的心脏好像停住了,连着呼吸脉搏一起停止。
对面,周杞真说罢,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
沏茶这回事,谁来都行,但偏偏容大人上次来,恰好那日是她许青怡沏茶,容大人难得夸赞了两句。
容大人向来挑剔,若是夸赞,定然十分合心意。
对上周杞真认真又质疑的眼神,许青怡渐渐回神,叹了口气,“容大人不饮酒,沏茶我不敢随意。”
周杞真一听,点了点头。
许青怡心下松了口气,陪了两个笑。正要跟着他走,却险些因为他的忽然止住而撞上。
不等她开口,周杞真便带着疑惑问:“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知道大人不饮酒。”
许青怡心里猛咯噔一下。
——
暮色四合,顾府一道张灯结彩。许青怡端着案同其余奴仆们立于檐廊下。舞乐皆已就位,府上一片热闹欣然。
她顺着垂花门望去,周杞真正笑着接待客人,待几个挺拔英朗的身影跨入门时,他声音亮了亮,“几位大人请。”
这声音一出,霎时,周遭声音都低了下来。她不禁屏住了呼吸,胸口下一下地起伏,旋即耳畔只剩下低声嘀咕声。
声响断断续续,错乱交杂,果不其然又t听见了谁想和宗亲王府做亲家一类的话。
许青怡合上眼,又缓缓睁开。目光所及,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望见那身影,许青怡呼吸一滞。
那人身量颀长,一袭黑色金纹常服,腰间别着块镂空竹节玉佩,有松姿玉山之仪,清冷矜贵。
玉树临风,姿容绝代。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浅笑时眼尾上挑,无端端就让人觉得“勾人”。大抵是着常服,容回少了几分压迫,又是同两位友人一道,显得随和不少。
眼见着这人已经朝这边走来,许青怡连忙垂下脑袋。
容回,她很熟悉。两年前远在边邑,他浑身是血倒在草丛里,尚是医女的她路过心生不忍把人拖回了医馆,于是也便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她并非狭恩图报之人,在表明心意被拒后,也就同人家没有关联了。
兀自回忆着,周杞真已经走到她跟前,给她使了个动作。
许青怡猛地清醒过来,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是是是,这就去了,总管放心。”
“大人喝茶。”放下案,给茶盏浇上茶水,双手稳着递到容回跟前。
她没有刻意改变声音,如若他有心被认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身侧,那人头也不抬,淡漠地接了过去。
不等她松口气,容回身边的友人一听顿时乐了,朝着容回嬉笑,“仁清哥,不错啊,还特意给你备了茶。这是知道你这风寒未愈啊——”
顾家长女倾慕宗亲王,谁不知晓。
顾家女,很是相配。
那人说着手便揽上容回宽厚的肩,容回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地拂开,随后浅浅抿了口茶。
“这茶不错。”
香气氤氲,入口清苦,回味甘甜,恰到好处,很是熟悉。
容回捻着杯壁,眸底黯了下来。
那友人全然未注意到容回那一刹的神情变化,声音洪亮,“姑娘,盛一盏。”
在他眼里,容回说不错的东西自然是不错。
许青怡走过去斟上茶,那人看她第一眼,便乐了,“这位姑娘我们见过。”
她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来,正对面容回已经缓缓掀起眼皮,目光淡淡投到她脸上。
电石火光间,四目相对。
然而不等她开口,容回就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理了两下袖口。
“你似曾相识的姑娘,挺多。”
声音里仍旧是古井无波的淡漠。
本该是叫人松气的话,可不知怎么地,阵阵心酸像抑制不住的泉水从她心口喷涌而出。
他不记得她了。
“大人许是记错了,我们不曾见过。”
说罢,她便也老老实实到边上站着。
不等再说什么,顾启的身影便窜入眼帘,许青怡见他站在堂下,双手拱起,略显年岁却英俊不凡的脸上泛起几分谦卑,“各位莅临锦月生辰宴,顾某唯恐招待不周。”
庭下旋即有人张了口,“锦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吃个酒不论这些。”
“今年正值二九吧?不知何时能吃上喜酒啊。”
“不过说来,顾兄先前推了这么多提亲,没一个满意的?”
……
这些话顾启有没有一一听去许青怡不明白,在一连串声响互答中,她只听清了顾启最后笼统的答复——
“锦月是我的长女,我也希望她趁早成婚的好。只是这……我同她母亲满意的,她都不满意。她呀,眼高于顶,我同她母亲也实在没法子。”
听到“眼高于顶”四字,许青怡不由得瞥了眼容回。
他在这场恭维客气中依旧闲适地坐在那儿,只时不时回友人一两句话,仿佛一切都同他无关。
方才顾启所言,面上看是无奈于自家闺女,实测话里略带几分骄傲。他是真心疼爱顾锦月的。
月色迷蒙,她抬眼望见银月,周遭一切都渐渐模糊起来。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夜,许家上下两百多号人死于利剑之下。而罪魁祸首顾启,仍旧春风得意,阖家美满。
思及此,许青怡不禁意捏紧案侧,直到不知其余人说了何话开始同顾启说起亲事来才收回思绪。
待顾启行到桌前,容回身侧的人已然饮下几盏酒,飘飘然站起身敬顾启一杯,“那便祝顾大人早日觅得佳婿。”
顾启显然愣了一瞬,少时朗声笑了,接着视线投向容回。
这要是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许青怡也算白来顾府一趟。
顾夫人是太后的亲妹妹,顾锦月金尊玉贵,性子娇矜却不刁蛮任性,生得沉鱼落雁……同容回也确实般配。若是顾锦月同容回成婚,那她的谋划便难办了。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许青怡赶紧掐自己指尖醒脑。
好在容回也只是起身,嘴角噙着抹不明的笑,道:“祝大人早得佳婿。”
第2章 酒楼相见 若今后姑娘有所需,直接找我……
翌日。
清晨的风自山间吹来,拂散城中薄雾,连带着人都清爽起来。
念着今日是休假,许青怡起了个大早便要往外头跑。正要出门,却有人来说大小姐唤她过去。
“昨日,大人昨夜那话你以为是何意?”
顾锦月正对镜梳妆,瞧着镜子里眼下乌黑,一身素色青衣快步走来的许青怡,似不经意地问起。
其实她昨夜已听父亲说过,这话何意她心里有数,只是现下想听外人说说罢。
昨夜并未睡好,许青怡克制着困意,张嘴胡诌,“回大小姐,奴婢以为大概是客套话罢了。”
“哦?你说说看。”
“这穆大人同容大人关系要好,容大人一贯话少,接着穆大人所说也属正常。”
“罢了。你回去罢。”
答得毫无意趣,不过索性也算遂了心意。顾锦月挥挥手,示意许青怡退下去。
成婚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容大人偏生不听。那么便只能看情谊了,情谊一事急不来。
——
许青怡走到后院时,周杞真背靠着雕栏,见她身影快步而来,显然一愣。
“这般快?”他瞪眼瞧着她,心底一惊,“姑奶奶,你不会是惹了大小姐不悦,被轰出来了罢?”
她困得打了个哈欠,险些一个白眼翻睡过去。
“周总管,你能否凡事往好处想想。”许青怡脚下不停,几步便出了偏门。
要说顾府那点好,她唯答得上两点。
工钱高,休沐多。
一月四日的休沐在哪家都难得。这样的日子总不能干待在下人院休息,眼下才发了上月工钱,还是得去喝上两壶。
这不,她同周杞真一拍即合。待出现在东市一家名唤“醉阑”的酒肆,小二远远望见熟悉的素青色身影,立马迎了上去,“青怡姐姐又来了。”
“今儿是要喝酒还是找掌柜的?”
许青怡咧嘴一笑,“我走后再吱会她一声。”
那小二明了应上,这是不想要掌柜知晓的意思。
这许姑娘同掌柜的,不知是何年何月的忘年交。故而掌柜特意交代,只要不放纵,许姑娘来无论什么酒想喝便都给上了。
但是眼下看来,这位是打算大喝一顿。
——
“许青怡,你来得挺勤啊。”
进了雅间,周杞真慢悠悠打探起屋内陈设,心思却飘到了另一处。
方才见许青怡同小二熟稔的交谈,想来是来得频繁了。只是,她一个顾府的小婢女哪来那么多钱消遣?
周杞真摸着下巴,霎时间恍然大悟。
许青怡这个人,广好交友,连城郊溪边洗衣的妇人都能是她的友人。她呢,连对方家几条狗叫什么都一清二楚。适才那小二问,是来找掌柜还是饮酒,想必醉阑的掌柜便是她众多忘年交之一。
一时没注意,那人已经坐上圆凳,饮尽一杯桃花酿。
许青怡见周杞真终于停止打探,才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半真半假说着话。
“算不得勤,一月来两次,薪水走大半。”
周杞真没再理她,默默地推开支摘窗。
醉阑果然是宴州一等一的酒楼,早早听闻掌柜四处行商富甲天下,后来安心开酒楼。这不,窗是黄花梨木窗,草木雕花细致入微,不知出自哪位匠人的手。
手指在窗栏上敲了两敲,一个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旋即扭过头看那喝得好不快活的人,“昨日,红袖说穆大人道曾经见过你?”
只见那人不紧不慢地满上两杯酒,朝他颔首一笑。
“不曾想周总管你竟也有八卦之心。”许青怡正襟危坐,不过一瞬拾掇好衣服,俨然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这事说来话长……”
就在她打算细细忽悠周杞真一场时,外边升起一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旋即响起两道敲门声。
她疑惑地望去,而周杞真反应快于她,已快步行至门后。
......
《故惹高岭之花后》作者:奉川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继续浏览有关 近期完结 的文章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