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贺知尧和未婚妻孟云晚曾对着红旗许下誓言,要为祖国人民奉献一切。
结果转眼,她就背叛了他们的信仰,和他分手,退出警队。
他爸说孟云晚去卧底,根据她传来的消息出队围剿,却全部牺牲。
而嫌疑人,是她。
贺知尧发了狠,势必要缉拿她归案。
最后,案件破了。
他肩上的五角星越发闪烁耀眼。
他的妻子却再也无法站在春风下,阳光里……
……
云城,英烈陵园。
石柱上红色的五角星在密雨下显得有些暗淡。
贺知尧一身藏青色制服,平时挺拔的身形此刻竟然直不起腰来。
他猩红着眼,将一个个盖着国旗的盒子送入陵园。
那里面躺着他的同僚,他的兄弟。
前两天,他还和他们喝酒。
阿武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就能休个长假好好休息。”
成林也说:“到时候抽空结个婚,不能再让女朋友等了。”
他的父亲带队出发前,还拍着他的肩膀:“等这次任务完成,云晚就能回来和你结婚了。”
当时他满怀期待,可没想到等了一天父亲没回来。
最后带队前去支援,看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
只剩下父亲还有最后一口气,揪住他的衣领说:“云晚……”接着就永远闭上了双眼。
那些活生生的人,如今都变成了一捧灰!
贺知尧双手攥紧,眼泪一颗颗砸在红旗上。
队员搭上他的肩,沉声安慰:“贺队,你父亲贺局的事情,节哀。”
在场众人都红了眼,无一不攥紧了拳头满脸悲愤。
“如果不是孟云晚假传消息,贺局不会贸然带队前往西郊仓库,这些兄弟也不会牺牲。”
“叛徒!”
贺知尧手背青筋暴起,如玉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
毒蜂集团为祸云城多年,两天前,他父亲收到孟云晚的消息,带队去西郊仓库。
结果无一归队,全员牺牲!
而传递假消息的孟云晚,至今下落不明。
贺知尧胸腔起伏,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我一定会将孟云晚捉拿归案。”
话落,一道凄惨苍老的女声传来:“为什么下葬的队员没有我女儿孟云晚?”
贺知尧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两鬓斑白走入了陵园。
是孟云晚的母亲。
她红着眼走到贺知尧面前,猛推了他一下:“你说,为什么没有我女儿!?”
“难道卧底就不配葬在这里了吗?”
贺知尧被推的一晃,低压的声音里满是恨意:“她不是我们的卧底,她早就变节了!
“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没有资格再踏进这个陵园!”
孟母忽然情绪激激动起来,不停拍打着贺知尧的肩膀:“我的女儿不是叛徒!她给我寄了东西,曾经她说过,这条项链她永远不会摘下来,除非她死。”
说着,她颤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星星项链。
贺知尧瞳孔一缩,心中发痛。
这条项链是他和孟云晚交往时,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曾经,他和孟云晚有相同的信仰。
孟云晚还笑着和他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携手为云市创造一片更好的天。”
办案时遇到持刀的匪徒,她丝毫不怕,直接冲上去夺刀!
可不过一年。
她就挽起了别的男人的手:“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贺知尧,我们分手。”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决绝的眼神。
贺知尧抓过那条链子扔在地上,上面的星星吊坠顿时四分五裂!
他也赤红了眼:“这种退出警队,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没准她现在立了功,正在接受毒蜂集团的嘉奖!”
话落,有人送来一份报告:“贺队,死去弟兄的弹道分析报告出来了,是孟云晚的武器。”
贺知尧的心脏骤然紧缩,颤着手接过那个报告时,却看见陵园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悲伤站在雨中。
觉察到他的视线,对方抬起头来,竟是不知所踪的孟云晚!
第2章
四目相对。
贺知尧看见孟云晚眼眶通红,浑身都在发颤。
她的泪顺着雨水落下,却好像滴在贺知尧心上。
贺知尧的心好似被烫出一个洞,创痛深入骨髓,可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叛徒有什么资格哭?
“孟云晚!”
贺知尧轻呵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她所在的方向。
可转眼,孟云晚就不见了。
漫天的雨幕中,她像是凭空消失,刚刚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贺知尧的太阳穴重重一跳,冷峻的脸上涌出慌乱。
警队众人跟了上来,一脸疑惑:“贺队,怎么了?”
贺知尧失神看着孟云晚刚刚站过的位置。
许久才捏着眉心摇了摇头:“没什么。”
就在众人松懈之际,孟母忽然去抢过贺知尧手中的报告:“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就算死也不会背叛警队!”
可所有人都用质疑和迁怒的目光看着她。
见没有人信自己,孟母上前不断拍打着贺知尧的衣领,哭着说:“知尧,好孩子,就算别人不信她,你也不能不信她……”
“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贺知尧任由她扯皱身上的制服,心底好像堵了一团棉花。
“她离开几年了?”他沉声问。
孟母哆嗦着没说话。
贺知尧垂在身侧的指尖发颤,声音沙哑:“五年,整整五年……”
“你怎么知道她没变,现在证据就摆在这里,您好好看看!”
那二十个骨灰盒,就是血淋淋的证据,比任何苍白的话语都有用。
孟母一哽,揪住心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荒唐的闹剧结束,葬礼才得以继续。
晚上,贺知尧回到警队时,连湿衣服都没脱,又红着眼翻看西郊仓库的卷宗。
监控曾拍到孟云晚进入仓库。
她裹着卫衣,带着帽子,只露出半张脸。
贺知尧看着那半脸脸,心痛如刀绞。
曾经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如今变成了他恨到深入骨髓的仇人!
为什么她要叛变?
为什么对待她像亲女儿的父亲和待她像家人的同事下那样的狠手?
贺知尧摘下大檐帽,捏了捏眉心。
却不想再抬眼时,孟云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她面色苍白,衣衫褴褛,腹部似乎被捅了几刀,还在淌血,很狼狈。
贺知尧骤然红了眼,猛的站起身:“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从前,孟云晚很倔强,绝不会让人看穿她的脆弱。
每次出任务受伤,都是他偷偷帮她处理。
她每次都跟他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受伤了。”
可下次总会受更重的伤回来,每次都叫他无可奈何,却又心疼到只能把她狠狠抱进怀里。
过往的记忆像一根针刺进心口。
贺知尧敛下眼里情绪,嘲讽的勾唇:“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那孟云晚张了张唇,却没有任何声音。
看着她空洞又满是悲伤的双眸。
贺知尧心底倏然燃起怒火:“孟云晚,你怎么能下那样狠手?今天下葬的那些人都曾和你亲如兄弟!”
这次,贺知尧听见她声音很轻地否认:“我没有。”
“证据呢,孟云晚……”他哑声反问。
可话还说完,办公室的门打开,队员探头朝办公室看了看。
见除了贺知尧后没别人,才狐疑收回视线:“贺队,有线索了,孟云晚的信用卡有动静了。”
“列队出发!”
贺知尧回过头去拿帽子,发现孟云晚又不见了。
他心尖一绞,像是被虫蚁撕咬了一口!
深吸气按下情绪后,冷静带上武器,领着队伍出发!
抵达孟云晚信用卡转账的位置时,贺知尧警惕靠在门口,指挥队员破门而入。
“嘭!”
队员一脚踹开门,再屋内迅速搜了一圈,齐齐冲着贺知尧摇头:
“贺队,没发现那个叛徒!”
屋内只有一个陌生男人,此刻被无数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吓得浑身颤抖。
贺知尧走到男人面前,如鹰般的眸子紧盯着他:“你是谁?和孟云晚什么关系?孟云晚在哪?”
男人颤颤巍巍:“孟云晚……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
贺知尧将找出的信用卡摔在他面前:“不认识,怎么用她的信用卡?”
那人跪在地上抱住贺知尧大腿,嚎啕大哭:“这卡是我在后巷捡的。”
“真的,前几天后巷好像在处决什么叛徒!”
“听说那人死得可惨了,被捅的连肠子都了流出来……”
第3章
“那里满地都是血!我后来去看,就捡到了这张信用卡。”男人哭的涕泗横流。
贺知尧脑海中却浮现出孟云晚那狼狈的模样。
她的腹部也满是伤痕,会不会……
可念头一起,又被他生生按下。
不会的!
孟云晚背叛了警队,现在正在毒蜂集团里。
不可能会是她!
贺知尧抿了抿苍白的唇,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医院的电话打断:“贺队,快来,你未婚妻要跳楼!”
贺知尧脸色一变。
“贺队,要是有事,你就赶紧去吧,这里有我们。”队员们看他忧心忡忡,赶忙开口。
“那这就交给你们了。”
贺知尧说完,就下楼上了车。
不想下一秒,转头就看到孟云晚坐进副驾驶,红着眼问:“你有未婚妻了?”
她的声音发颤,似乎藏着无尽的悲伤。
贺知尧看着她,没说话。
孟云晚迟迟没得到答案,唇角漾开苦笑:“这样也好……”
贺知尧心口一痛,握着方向盘的指骨发紧:“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
可说完,身边的副驾驶又空空荡荡。
丝毫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贺知尧疑惑皱眉,还没来得及深想,医院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烦躁踩了一脚油门,用最快速度赶过去。
进病房时,才看见说要跳楼的宋时微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脸扬起一个笑容:
“你来了!”
贺知尧眉宇一沉,疲惫的拉来一条椅子坐在床边边:“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时微是他和孟云晚从锋鸟集团救下来的受害者,有抑郁症。
宋时微却丝毫不在乎他的冷脸,自顾自说:“我已经看好婚纱了,10月1号是个好日子,我们就那天结……”
贺知尧不耐抿唇,冷声打断:“我不会跟你结婚。”
当初刚救下宋时微时,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能和孟云晚约会。
可中途,他总会接到宋时微的电话。
不是要跳楼,就是要割腕。
每次他丢下孟云晚赶往疗养院时,都不敢面对孟云晚失落的眼神。
渐渐地,宋时微得寸进尺,以死相逼要他娶她。
那是一条人命,他逼不得已答应。
那时,孟云晚满脸难过问他:“你要娶她,那我呢?”
当时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别过了视线。
“孟云晚都走了那么久了,她不会回来了,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孟云晚,难道就因为我没了清白,那孟云晚,说不定陪了多少男人。”
宋时微的话却打断了贺知尧的思绪。
“住口!”他暴呵一身,站起身来摔门而出。
胸腔里的情绪还没平复,又恰好撞见刚好要出院的孟母。
贺知尧心念一动,赶忙上前拦住她:“如果孟云晚知道你住院了,一定会来探望。”
他知道,孟云晚和孟母相依为命长大,最在乎的就是孟母!
孟母被他的话刺激到,红着眼将手中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她来不了了,她已经死了!”
“云晚还把她的全部积蓄都给我了,如果不是死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啊!”
贺知尧心好像被敲了一下。
他猩红的眼眸看着她,攥紧了手:“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死了。”
“请您配合。”
可就在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贺知尧点亮屏幕,就有张照片弹出来。
照片中,孟云晚莹润的双肩露在外面,躺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配文是:“别浪费时间找孟云晚了,我们要睡了。”
第4章
贺知尧紧紧盯着照片,心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他捏紧手机,不知道是该庆幸亲眼看到孟云晚没死。
还是恰恰说明,孟云晚是叛徒。
出于职业素养,他咬紧后槽牙摁耐住杂乱的想法,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是谁?”
那头没回。
贺知尧一边拨通对方的电话,一边给警队发信息,让信息技术科查这个号码的IP地址。
等待的几秒,贺知尧呼吸凝滞。
他害怕听见孟云晚的声音,又希望听见孟云晚的声音。
这时,电话通了,一道慵懒磁性的男声传来:“贺队找我什么事?”
贺知尧眉毛瞬间连在一起,满脸凝重:“傅砚修?!”
市里人尽皆知,傅砚修是锋鸟集团的大少爷。
贺知尧追踪他多年,也没能将他抓捕。
傅砚修挑衅的笑了:“我特意发给你欣赏的照片怎么样?”
贺知尧心口泛起一股酸楚,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孟云晚在哪?让那叛徒跟我说话。”
“她现在睡得正香,没工夫跟你说话。”傅砚修想也不想就拒绝,“你想拖延时间找到我,我也不傻,有缘再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贺知尧面色阴沉,一拳垂在墙面上。
深呼吸几口气,才猩红着眼发信息问队员:“有没有找到电话的IP地址?”
信息技术科当即回信:“没有。”
贺知尧低垂着头,烦闷不已。
可这时却忽然听到隔壁闹起了动静。
他连忙赶过去,就见到孟母被一群人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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