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仙草[群像]
作者:随以
简介:
我救我妈,世界救我
第107848名 210 442 未知
标签:成长时代新风治愈现实非遗群像
主角:陈慧柔、余序洲
配角:余希柠、林屿沉
视角:女主
评分:2人已评分
收藏:148
◎ 立意: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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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群像|女性向成长】
余希柠就像是陈慧柔握在手里的一把武器,由她亲自锻造出来,以为用了最好的材料,该所向披靡才对。可不论是刺还是砍,都不够锋利。
她还是赢不了那些人。
直到有一天,余希柠突然和她说:“ 妈,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附带女儿版文案】
余希柠从小在家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平安当大赚,做事合心想” ,所以她当真过得没心没肺。
和循规蹈矩的陈慧柔不同,她是不受控制的破局者。
但长大后的余希柠发现,她理解不了母亲:“她明明是爱我的,却让我感觉很痛苦。”
“命运有三次转折点——原生家庭、夫妻伴侣和觉醒的自己。”——稻盛和夫
【阅读指南】
*我真的很不会写文案TvT 欢迎点进正文直接审评(故事并不压抑,日常向)
*上卷是父母辈(不算完全父母爱情,多刻画那个年代的潮汕家庭)下卷是年轻辈(群像成长,聚焦母女关系也有甜甜爱情)
*部分地点是虚构,小镇太小不禁扒,无原型!!!谢绝一切对号入座
*非典型潮汕家庭的意思是,它还没有落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代表个别偏执情况。家庭里的每个人都在成长,互相伤害也互相治愈
*以后想到什么再补充,接受正版读者的讨论,看文愉快~
【父母篇】慧心温婉,刚柔并济
1 鱼饭
◎“你一个姿娘,上什么大学。”◎
表叔出海打渔回来,给陈家送了一大筐海鲜杂鱼,用来答谢前段时间徐晓敏给俩孩子补课讲题。家里没冰块,陈镇东正犯愁这一堆鱼虾要怎么处理,陈慧柔正好放学回来。
“大妹,去,把这筐鱼想办法收拾一下。”
陈镇东直接把“难题”抛给大女儿去解决,省了心。
“这么多?”
陈慧柔难掩兴奋,洗完手就上前扒拉筐里的鱼,在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鱼间夹着一两条巴浪、黄墙。她琢磨了一下,轻道:“阿爸,做成鱼饭怎么样?出锅后沾点鱼露吃。”
“你看着办,最好都处理了,这天气放多一天都要发臭变质。”
说完,陈镇东摇着蒲扇进屋。
陈慧柔挽起袖子,端着一筐鱼咬牙费劲搬到水池边,舀了盘水开始清洗处理,没多久一股鱼腥味在院子里蔓延开来,她仍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鱼饭,顾名思义就是把鱼当成饭。家里一年吃不到三次,加盐水煮到鱼眼爆出收火就可以端上桌,原汁原味,鲜得很。陈慧柔光是想,感觉就已经闻到了鱼香味。
起锅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大门被用力推开,门栓子咕咚一声响,陈慧柔抬头就看见大哥陈敬涛满头大汗,攥着张信纸往里闯。
“大哥,晚上吃鱼饭。”
陈慧柔朗声招呼,陈敬涛顾不上应她,直接往里屋找阿爸和阿妈。
“爸、妈!国家恢复高考了!这是我刚从厂里抄来的招生工作意见,妈您看看,凡是符合条件的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毕业生,均可报考。”
陈敬涛一路跑回来,这会大喘着气把纸上的字念给父母听,眼里满是光。
窗外,隔壁老王家正在播潮剧,咿咿呀呀的也没能盖住陈敬涛洪亮的声音:“爸!妈!我想继续读书,我想参加高考!”
陈镇东将那张沁了手汗的纸递给妻子徐晓敏,扇着蒲扇:“果子厂的工作本来也是临时的,你要想考,我没意见。”
徐晓敏笑着点头:“考吧,妈支持你。”
陈慧柔将两张小木桌拼到一起,话也听了七七八八,好奇问道:“大哥,高考难吗?”
“不知道,国家已经十年没有高考了,我这半年也没怎么学习做卷子,改明儿去书摊那看看有没有什么习题本。”
陈敬涛把纸揣回兜里,脱下外套走到院外洗了把脸,顺便把在巷子口玩的小弟陈敬禹叫回来吃饭。
陈慧柔分好碗筷,看向陈镇东:“阿爸,我以后也要参加高考,像大哥一样。”
陈镇东拿过搪瓷缸给自己倒了杯水,乍一听陈慧柔这话,没耐性道:“你一个姿娘,上什么大学,这两年厂子效益还不错,初中毕业要是能进去当个化验员就再好不过了,该帮家里分担点经济压力了。”
陈慧柔还想说什么,屋里的小孩哭了起来,徐晓敏捂着心口轻咳,准备起身去看,陈慧柔忙拦住她。
“妈,我去哄小妹,你跟阿爸先吃。”
陈敬禹一进院子就闻到鱼腥味,吵着说臭,被陈敬涛揪着领口拎到水池边,督促洗脸洗手。
陈家四个孩子,就陈敬禹最淘气。
每天放学不着家,也不帮着干活,天黑要吃饭了还得陈敬涛去把人抓回来,不是在巷子口玩弹珠,就是在邻居家看黑白电视。
陈慧柔忙完上桌,那仅有的两尾黄墙鱼都没了,她没有多想,默默捡锅里的小鱼吃,小鱼也鲜甜。
自打准备参加高考,陈敬涛就没再去果子厂上班,每天早上骑车送徐晓敏去学校上课,然后就留在办公室做题,不懂了还能上隔壁学校问老师。
徐晓敏在镇里第一小学教语文,对面就是附属一中,高中部就两个班,有的老师还得兼任初中部的课。
一中的老师们也都认识陈敬涛,见他来请教问题还会给他多印一张卷子。
高考前,徐晓敏把放在窗台上的石榴花搬到院子里日照最好的位置,夜晚方便受露。
考试那两日,陈敬禹出门前,陈镇东都会折一枝石榴花枝沾取红花仙草浸泡过的水洒在他身上,寓意平安吉祥,事事顺心。
“红花”是石榴花的嫩枝嫩叶,“仙草”是小槐花,两者是潮汕人心目中两大瑞草,亦是祥瑞之物,保平安顺,趋吉避凶。
成绩放榜,这一年县里参加高考的考生有八千多名,但只有五十六名考生被高等院校录取,七十八名考生被中专学校录取。
陈敬涛考上了中专,已然是光宗耀祖的事,陈家决定做桌庆祝。徐晓敏身体不好,陈镇东两个妹妹过来帮嫂子一块张罗。
这家出点肉票,那家买点米,表叔又送来了一筐鱼虾,拼拼凑凑做了十二道菜,甜莲子汤打头,糯米圆子收尾,讲究个甜头甜尾。
来食桌的客人都说陈敬涛有出息,将来一定能替陈家撑门楣。
陈敬禹嘴里的莲子都没嚼烂,就兴奋地直嚷嚷:“我以后也要跟大哥一样,考上大学!”
陈镇东小喝了两口酒,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好!”
徐晓敏听到这话,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另一头小矮桌上的陈慧柔。她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只顾着喂小妹吃米粥。
晚上,隔壁王家也来陈家凑热闹,张婶想帮儿子借陈敬涛的笔记抄,陈敬涛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婶,我也就只考上个中专,也不厉害。”
“阿弟还谦虚呢,你这个师范专业读出来就是当老师的,铁饭碗!羡慕不来的!”
一屋人有说有笑,陈慧柔在屋外水池边洗碗,听了两句就哼起歌来,旁人不知道以为她也是在替大哥开心,事实上,她是不想听见里头的话。
送走了邻居,屋门合上,徐晓敏看了眼里屋熟睡的小女儿才回到床边,陈镇东泡完脚的水也没倒掉,盆子搁在那,差点绊倒徐晓敏。
“你先别睡,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陈镇东顾自躺下,敷衍问道:“怎么了?”
徐晓敏匆匆忙忙把洗脚水倒了折回屋,咳了两声,紧了紧外衣,压低声说:“大妹就要毕业了,我的意思是让她继续念高中。”
听到这话,陈镇东翻过身来,拧着眉:“这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大佬要读中专,她一个姿娘仔,初中毕业就很可以了。到时候我在食品厂先给她找个学徒工当当,也好帮家里分担。”
徐晓敏:“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镇东拍拍被子,嘴里嘟嘟囔囔的,“今天这顿,票子都出去了不少,他们给大佬包的红包也不多。家里几张嘴都要吃饭,全都去念书,那谁来赚钱?累死我得了。”
徐晓敏听出来了,陈镇东就是铁了心不想让陈慧柔继续念书。家里条件确实有限,陈镇东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拗不过。
次年7月,陈慧柔初中毕业,证书拿完,陈镇东就让她跟着自己去厂里,工人见了打招呼:“陈总工,这是带大妹来熟悉厂里环境了?”
陈镇东年轻时当过兵又当过政治□□,工人劳动的时候得到了领导重视,后来参加了工厂技术改革,创办过工人总工会,虽然现在是在食品厂任副厂长,但大家都习惯了称呼他为“陈总工”。
陈镇东:“打算让她去芳妹手底下学习,从学徒工做起。”
芳妹一脸欢喜,拉着陈慧柔的手亲热道:“谁家不知道大妹手巧聪明,干起活来又利索,有这么省心的徒儿,我这师父做梦都得笑。”
陈慧柔有些不好意思,陈镇东从旁点她:“还不醒目点,叫人?”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师父好。”
芳妹:“哎!”
就这样,初中毕业的陈慧柔成了一名食品厂的女工。
每天早上三点半,天还没亮,陈慧柔就起床穿衣服,经过外屋放轻了脚步,屋门栓子一挪吱呀作响,床上的大人翻了个身。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才把门给推开,冷风灌进来的瞬间,吹散了满脸的困意。陈慧柔没敢耽搁时间,洗了把脸就背起一筐脏衣服出发去河边浣洗。
黄冈河是镇上的母亲河,从陈家走过去要将近20分钟,陈慧柔每天早上打着手电筒出门,赶早能在上游找个水清的好位置。
这里夏天的早晨傍晚都能在台阶口看到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服,一边唠着家常。不少大人带着小孩去游泳,判断一个人游泳厉不厉害的标准就是可以不带着浮球一口气游到对岸。
冬天就不一样了,压根没人敢来游泳,妇女洗衣服也大都挑白天来,有太阳光照着稍微暖和些。可陈慧柔没得选,白天得去上班,所以只能这个点来。
手刚伸进去的时候刺骨得疼,但想着还有一堆活要干,陈慧柔只能忍着加快速度。全部衣服洗完背回家,晾完就得紧着做饭跟打扫卫生,赶在七点半前到食品厂。
“大姐,你上午出去的时候门没关紧,冷死我了。”
陈敬禹睡在外屋,就在父母对面打了张行军床,早上被冷醒,这会儿顶着鸟窝似的头发跟陈慧柔控诉。
陈慧柔喝完搪瓷杯里的热水,瞥了他一眼:“你都比我多睡了好几个小时,该满足了。”
陈敬禹趿拉着拖鞋挤牙膏,打了个呵欠:“那也困。”
“赶紧洗漱吃饭,上课该迟到了!”
陈慧柔懒得管他,背起包推着自行车就出门。
年底,厂里头工作忙,陈慧柔虽然只是个学徒工,但要干的活也不少,加上她手脚麻利头脑灵活,芳妹几乎是带在身边亲自教,连带着质检这块也让她学。
五点半下班,陈慧柔背着包第一个跑向停车棚,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跑,看门大爷见了都忍不住吩咐她慢点。
徐晓敏身子弱,第一小学离家又远,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往常都是陈敬涛去接阿姆下班,现在轮到陈慧柔。
“大妹,来接徐老师啦?”
在校门口遇上刚下班的老师,都是徐晓敏的同事,陈慧柔停下来站定打招呼。
徐晓敏见了她,招招手。母女俩有说有笑地回家。进门后,陈慧柔放下包就马不停蹄张罗做饭。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作者有话说】
[撒花]写了个不太一样的故事,非典型潮汕大家庭,年代日常向
(春节期间均有红包掉落~)
1、姿娘、姿娘仔(潮汕话)——女孩
2、大部分地点真实,但人物无原型,小镇太小,看文为主,不必深究
3、仙草红花——潮汕两大瑞草
4、时间跨度:8507到2025
2 名额
◎“当初没让大妹继续念高中,我心里一直过不去,眼下有这个机会,我想给她。”◎
年关将至,镇上好几家小铺子门口都用大木板撑起来当桌面,摆满年货和红色贴纸,各种喜庆的花样挑得眼花。
老爷宫门口的戏台也都搭起来了,就等过年那几天唱盏仔戏。这几日下午戏团都有排练,基本上围着罩子,只听得见声响,看不见人影。
就这样,陈敬禹还每天都要跑去听个声,回家吃饭跟家里人讲,过年的曲目是《祝枝山嫁女》还是《小刀会》。
陈慧柔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她只想吃快些,跟大哥去书斋房看书。
镇上书摊有卖琼瑶的书,一本两块钱,一摆上就卖光,有两本陈慧柔都没看过,只得偷偷写信给陈敬涛,让他从市里买了带回来。
饭后,邻居张婶来串门,徐晓敏拿了张凳子给她坐,又将刚摆好的果盘端出来,瓜子零嘴都有。
“敏姐,大妹呢,不在家?”
徐晓敏:“跟她哥去看书了。”
张婶一脸的惊讶:“哎哟,还看书呐,要不怎么说你家这个基因是真的好,孩子们一个个都好学。”
徐晓敏笑笑没接话茬,只顾着逗弄陈慧琪。
张婶又看向陈镇东:“陈总工,今年听说厂子效益不错啊,你家这拿厂里两份工资,过年得买多两斤肉吧?”
陈镇东摆摆手:“你这话说的,像我们白拿厂子的钱一样,大妹也是从学徒开始做到现在当质检员的。”
“对,大妹名声好,这不,我婶子那儿托我来问问,大妹有对象了不?”
徐晓敏一听,脸色都冷了,怀里的陈惠琪哭闹了两声,她抱起来一边哄,一边搭腔:“慧柔过了年才二十,不急着嫁人。”
张婶听笑了,拍着大腿掩唇:“敏姐家到底是有文化,都疼孩子,这换做别家姿娘,十六七岁早就谈婚论嫁了。”
徐晓敏:“我家大佬还没谈呢,轮不到妹妹。”
张婶:“哎哟,说起敬涛,一表人才的,你家门槛这都是被媒人给踩塌的吧?还没定下来呢?”
徐晓敏摇头,不想聊这个话题,抱着孩子就进里屋。
外屋顿时只剩下陈镇东跟张婶,即便开着电视有声响也难免尴尬,张婶找了个借口就走了,说媒没说成,碰了一鼻子灰,真看不出来,这家还把女儿当宝。
把陈慧琪哄睡后,徐晓敏回到外屋,先是给陈镇东倒了杯小酒,又给掰了一小碟花生米。坐在旁边自顾自地聊起:“过完年,三月份我就要退休了,大佬毕业后有分配,我想让大妹来顶我的职位。”
8508年5月,国.务.院颁发相关号文规定,职工离退休后,允其一名符合招工条件的子女顶替安排工作。
徐晓敏要退休了,陈家有一个名额,她想给陈慧柔。
陈镇东抿了口酒,没应声。
徐晓敏起身把电视关上,顺手把门掩合,一屋子静下来,隐约只听得见隔壁播潮剧的声音。
“当初没让大妹继续念高中,我心里一直过不去,眼下有这个机会,我想给她。”徐晓敏轻声道。
这桩事压在她心上五年,好在有政策,也算个机会。
陈镇东:“她又没读过师范,怎么当老师?”
徐晓敏耐心解释:“顶职后有半年的师资培训,然后继续考师范,脱产进修两年。”
“加起来就快三年。”
陈镇东替徐晓敏把后半句说了,仰头喝完剩下的酒。
徐晓敏柔声开口:“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大妹这几年在工厂上班,工资到手都会交给我贴补家用,我留了一些攒起来。”
陈镇东挥挥手:“那我没意见。”
1983年,年初一早晨祭祖,晚辈给家长拜年。一大早镇上就有营大锣鼓,有些商铺为了图吉利,会在锣鼓队到的时候放鞭炮给利是,锣鼓队会停下来给他们舞一段献技贺新年。
陈敬涛四姐弟拜完年就去巷子口看锣鼓班,陈敬禹最爱看这些,愿意从巷子头跟到巷子尾。遇上饭点也舍不得回家,非得看完才肯走。
初三走亲访友,陈镇东的老朋友王珣立带妻子来陈家做客,见到了陈敬涛。陈敬涛往那一站就是斯文气派,长相也端正,还是中学教师。
王珣立的妻子一下就注意到了,等着正月一过,就让丈夫来陈家说亲。王家有个小女儿,小陈敬涛两岁,年纪正相配。
陈镇东和徐晓敏一听,拍板答应。
转眼到了七月份,半年的师资培训结束了,陈慧柔顺利考上师范,开始为期两年的脱产进修。
与她同班的黄沐卿是陈慧柔闺中好友,黄沐卿的父母与徐晓敏认识,自小就有来往。
“慧柔,下了课我们一块去趟商店哩,我妈给了我布票让我买两块好看的料子,要给我做裙子穿。”
黄沐卿挽着陈慧柔的手亲亲密密地往外走,她身形高挑样貌好看,总喜欢给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陈慧柔:“我就不去了,我得去替我大哥送信。”
陈敬涛和王君交往过程里,陈慧柔充当的是信童的角色,每天下课顺道帮大哥送信,约王君出来见面。王君长相秀气,小家碧玉,陈慧柔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啊?那我陪你一起去,去看看你的新嫂子!”
黄沐卿情绪转变得快,主意一下一下的。
陈慧柔哭笑不得:“还没结婚呢,不好叫嫂子。”
“我看也快了,这原本一周一次信,现在得两三次了吧?净使唤你。”
两人骑车有说有笑地到了纺织厂,没过多久王君就出来了,陈慧柔一眼就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信来夹在一份小糕点下面递给王君。
“米糕粿是我小姑做的。”
“谢谢。”
王君声音听上去软乎乎的,格外小声,黄沐卿都差点听漏。
王君:“辛苦你跑一趟,要回家了吗?”
陈慧柔:“对,那我先走了。”
“等等,这是,这是给你哥的回信。”
王君飞快往陈慧柔手心里塞进一个信封,上面还印了朵小花,陈慧柔点点头收进包里。
车子离开纺织厂大道,黄沐卿憋了半天的话总算能说了:“你嫂子看起来也太小巧玲珑了吧!涛哥个子那么高,这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带着你家小妹呢。”
陈慧柔听笑了:“有那么夸张?”
黄沐卿:“我说的是事实。”
陈慧柔:“没听过一句话?浓缩的就是精华。她性子好,我哥喜欢就成。”
黄沐卿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她还惦记着商店的新布料,想着绕回去看看店门关了没。
陈慧柔看着天色,有些晚了,回去还得做饭:“今天没办法陪你去商店了,要不等明天?”
黄沐卿想了想:“也行。”
两人的车在后街巷分开,陈慧柔加快速度回家,彼时徐晓敏已经把饭做好,其他的就等陈慧柔回来再弄。
夏天一过,陈王两家商量着婚事,每天晚上,家里不大的外屋挤满了大人商量各种琐事细节,毕竟是陈家长子的婚事,又是这一辈中最早结婚的,重视得紧。
屋里没法待,陈慧柔带着陈慧琪去书斋房看书,陈敬禹刚上初中,功课不算多,趁着大人不注意,溜出去巷子头找朋友玩。
第一天去放炮,第二天去抓鸟,到第三天,陈敬禹和人打架了。一挑三,打着打着变成怂包,被人追着满巷子跑,他想都没想就往书斋房去,叫声惊得一屋檐的鸟都飞走了。
陈慧柔从房里出来,还没看清楚情况,人影就闪到她后面。
“大姐大姐!他们要打我!”
陈慧柔皱眉:“你又干什么了?”
跑进来三个小伙,个子看上去都要比陈敬禹高,一顶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不是什么正经小孩。
“陈敬禹,有本事别躲姿娘后面,出来单挑!”
为首的那个人朝陈敬禹吼了声,屋里的陈慧琪都跑出来看热闹,扒拉着门板看二哥跟小鸡仔似的躲在大姐后面,真是新奇。
“你们三个打我弟一个,算哪门子单挑?你这头发上哪染的,不好好学习染什么头发,作业都做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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