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重生)
作者:筠悠
简介:
第104147名 870 142 未知
标签:宫廷侯爵重生相爱相杀古代幻想正剧
主角:卫子夫、刘彻
配角:卫长公主、刘据、平阳公主、卫青、霍去病
视角:女主
评分:暂无
收藏:374
◎ 立意: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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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刘彻和卫子夫双重生故事。
【正文已完结,不定期掉落各种小番外】
1.私设卫长公主名刘妤
2.本文首发晋/江,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3.内含一定奇幻色彩,请尽量不要考据。
1 子夫
征和二年七月庚寅日,冷清许久的椒房殿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由于皇帝并未正式下诏废后,宗正刘长乐及执金吾刘敢还持着礼节,候在殿外。
“陛下有命,请您交出皇后玺绶。”
殿内光线昏暗,卫皇后坐在铜镜前,一下一下地梳理缠绕的发丝。她年岁大了,肌肤松弛光滑不再,赚得一头华发,却胜在耳聪目明,牙齿也很好呢。
在儿孙眼里,她这副依旧硬朗的身子骨是天赐的福气。可在旁人眼里,和那些正值盛年花儿一样的嫔妃做比,怕是只能换回几句美人迟暮的感慨与叹息。
美人迟暮,何其惨烈刺眼。
卫子夫自嘲地笑笑,起身理过衣裳,缓步走入昏黄帷幕后。跨出最后一步时她见到了很多人,死去的,活着的。
她闭上眼睛,很多亲切的亡者朝她伸出手。白绫紧紧扼着喉咙,她想与他们打招呼却不能。
“陛下有命,请皇后交还皇后玺绶。”
“陛下有命,请皇后交还皇后玺绶。”
……
许久未有人应声。
职责所在,执金吾道了声冒犯,领着人破开了殿门。
风自门户涌入,坠着珍珠的鞋履自半空中跌落,鲜红的裙幅飘飘悠悠,髻间步摇叮叮铃铃,一切都很生动。
这却是一缕不能自明的怨魂。
“快,快来人!皇后自缢!”
“皇后自缢……”
消息从未央宫传到了皇帝避暑的甘泉宫。
皇帝一阵错愕,错愕之后,冷笑着催人捉拿在逃的太子刘据及其亲眷、门客。
几日之内,长安城内外血流成河。
是为,巫蛊之祸。
……
卫子夫觉得自己身在一叶小舟上,小舟在水面沉沉浮浮,载着她漂啊漂啊,漫无目的。
这便是死后的世界么?她心头苦涩。
某个不可言说的隐秘之地突兀的疼。
身躯像是着了火,这疼痛楚清晰而又旖旎,激得她睁开眼睛。
这竟是很多年前的尚衣轩中。
天子即位第二年的春天。
是梦耶?
“子夫,怎么哭了?”年轻的皇帝伏在她身上,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替她拭眼睛。
卫子夫咬着唇,攥着一片床褥,没有回应。
那人失笑,寻过来吻她的耳垂与眼睛。
她被他的气息全然包裹、掌控,只得攀附、迎合。不知是基于欲望还是怨恨,葱指刺入暴露的背脊,生出划痕。
皇帝“嘶”了一声,眼神炽热且迷离。
事情结束,卫子夫抓起衣裳跪在一旁,垂着眼:“奴婢伤害龙体,奴婢有罪。”
“情之所至,何罪之有?”皇帝挑挑眉,将人拉进怀里,抵她微乱的发,“子夫,子夫,朕要带你进宫。”
独处的时刻,卫子夫忍不住怨恨这命运。
既要给她重来一次的机遇,为何偏择这样一个尴尬的时机?
尚衣承宠是一切的缘起。
那些个刻骨铭心、夹杂着荣耀与血泪的过往,此时还未发生,是未来,辉煌过后又衰微的未来。
她再一次被遗忘于永巷。
没有名分的宫人、失宠而无子的嫔妃、跌入尘埃的罪眷,归处都在这逼仄的巷道里。
初来乍到被百般刁难,到后来被无视被冷待,经历过一次,她心如蒲苇,只当走个无悲无喜的过场。
这年年末,她被先帝的一位良人指名要了去,做掌管梳头的微末女官。
这倒是前世所没有的变故。
既来之则安之,卫子夫随即收拾东西搬去了这位张良人的住处。
张良人曾是先帝薄皇后的贴身侍女,后来被薄后献给了先帝,这和当今王太后从前举荐妹妹入宫是一样的道理。
张姬远没有王夫人那样鲜花着锦的际遇。就在不久前,她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了。
她还十分年轻,幽居生涯并没有消磨掉她眸中的光彩,私下里她的面上总是带着好奇与探究,活泼又爱玩笑。这是个很难得的人。
这段主仆情谊称得上是相知相济。在张良人处,卫子夫度过了一段平静又快乐的日子。
正是这段时日,叫她理清了诸事的脉络。
建元三年,夏。
“子夫,我听说陛下明日要放一批宫人出宫,你有什么打算?”这日黄昏时候,张良人站在窗前轻摇团扇,忽然有此一问。
卫子夫侍立在一旁,郑重行礼:“家人各有各的造化,子夫没什么可担忧的,情愿继续侍奉良人。”
张良人听了若有所思:“你那弟弟怎么办?他那样好的资质,若短了施展的机遇这一生岂不虚度了?”
“您是说卫青?”卫子夫微微吃惊,只道,“陛下雄才大略,对匈奴方针早定,他迟早会有出头之日的。”
张良人笑笑,不再说什么。
皇帝身边很快有了位宠妃王夫人。
王夫人有孕,宫中居然发现了用于诅咒的巫蛊。皇帝大怒,命有司彻查。
侍御史张汤查之此事与椒房殿有关。
皇帝下诏废后,陈废后退居长门宫。
长门赋顺着宫墙传来了永巷。
卫子夫比以往更加沉默了。
“子夫愿意同我去阳陵吗?”张良人召来她询问,“阳陵清苦,你可要想好了。”
阳陵,那是先帝孝景皇帝的陵墓。张良人失了女儿,按例归于“无所出”的嫔妃之列,她主动上书陈诉了替先帝守陵的心意,很快得准。
卫子夫思索过,决定到阳陵去。
皇帝对匈奴政策日益强硬。
前一阵子,卫青凭训马的本事得到了官职。
依照弟弟的性子,必定要找机会的在皇帝面前提起她的,出宫也好,承宠也罢,他必会给她一个清楚的下落。
到那时……
卫子夫摇摇头,不肯再受前尘影响。
帝心莫测,兰因絮果。这一世,就叫孩子们清清白白地活在她的记忆里,谁也,谁也不能伤害他们!
她打定主意要躲得远远的。
在此之前,她得向家人说明接下来的打算与下落。
兄弟姊妹都不解这样年轻的子夫为何会有避世隐匿的想法,无奈隔着宫墙想要劝解都不能,只能随她去了。
可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守陵的日子虽然清苦,但胜在清静无尘。时不时有都城长安的消息传来。
譬如龙城大捷,河朔、河套收复的功业。
譬如皇帝宠爱的王夫人殁了,方士招魂,陛下与爱妃隔着帷幕相见,诉说相思之情。
再譬如,陛下新得了爱姬李夫人。李夫人可真美啊,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岁月漫漫,卫子夫早已记不清倾国倾城的李夫人的样貌,只牢牢记得她的命运走向。
这世上的人都有各自的命运。
她和孩子们像是游离在命运之外。
命运不可能永远偏爱某人。
皇帝在一个深夜驾临阳陵。
2 皇帝
那是一个阴冷的雨夜。
皇帝仓促驾临,陵园各色人等悉数出迎,不敢有丝毫怠慢。卫子夫随着张良人,伏地叩见的举动正好作为掩饰。
拜祭过先帝,皇帝负手而出,于淌水的廊檐下扫视众人:“你们当中,哪个是卫子夫?”
众目睽睽,卫子夫只得站出来。
皇帝打量她:“你便是卫青的姐姐,卫子夫?”
弟弟受重用,人主因此注意到他的亲眷,合情也合理。卫子夫心下稍安,答:“正是。”
“侍候朕更衣。”
“诺。”
皇帝吩咐完,从容跨入绵延的雨幕,两个小黄门撑起伞盖紧紧追随,卫子夫起身跟上。
暂时给天子安置的宫殿无一处不美。
内室暖香袭人,她恭敬地解了皇帝的佩剑,指节转而落在他的衣襟上,想要除去沾染水渍的外袍。
皇帝长臂伸展,身姿挺拔,衣袍上的龙纹清晰又生动。
这一动作迫使她抬头。
四目相对。
皇帝笑了一声,拉了人入怀,急急来亲她的脖颈:“子夫何故如此冷淡,这是怪朕从前忽略了你?”
卫子夫一惊,这一迟疑,已然失了躲避的先机。她被迫承受他迟来的问候。
他对着她的颈子又咬又啃,很快又将面颊和耳后划入了为所欲为的范围。
渐渐地,她的手脚都软了,只能依附。
半响后,皇帝松开她,眷恋地嗅她发间的香气:“这是父皇陵寝,今晚什么都不做,子夫,留下为朕守夜吧。”
这是揭过她之前的自作主张了么?
卫子夫忧心忡忡,俯首称诺。
夜色深沉,雨越下越大。内室昏暗,她守在明黄色的床帷外,心情复杂。
不知怎的,卫子夫觉得,今天这样的故人重逢有些可怕。
夜半时分,雨势依旧。这种时候,皇帝居然呓语。
前世同床共枕多年,她还从未见过他梦呓呢。
皇帝于睡梦中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她凑近,想要听得更清楚。
“据儿!不要!”
“据儿……”这声声疾呼分明满载着绝望。
咣当……
手中空烛台沉沉坠地。
恰在此时,窗外划过一记声势浩大的惊雷。雷电撕裂苍穹,其威力足以让人生出恐惧。
室内惨白。
皇帝唤据儿,据儿……
卫子夫匆忙捉起烛台,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她怎么可能镇定呢。
床榻上的皇帝慢慢睁开了眼睛。
3 旖旎
室内灯火明明灭灭。
“子夫,怎么了?”皇帝起身下了榻,将人虚虚揽在怀里。
皇帝和她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
所以才会有这趟阳陵之行。
卫子夫紧攥天子的中衣,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惊雷,妾被惊雷唬住了。”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甚惶恐地松了手,面上恢复了几分庄重:“叨扰了陛下,妾有罪。”
皇帝嗤笑:“子夫怕打雷?”
卫子夫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方才那雷声也太不寻常了。”
“看情形,这样可怕的雷声还会再来。”皇帝说着,牵起她的手,将人按在榻前。
他俯身替她脱了鞋袜,又去探她的外衣系带。格外殷勤。
“妾,妾自己来。”因这突如其来的旖旎气氛,她解衣裳的那只手在抖。
皇帝唇角微翘,凑近吻她的额头,顺势去除发簪:“朕说过,朕不做什么。君无戏言。”
“睡吧。”他拥着她躺下,敛眸。
周围全是皇帝的气息。卫子夫索性闭上眼睛,真就屏弃杂念与周公会晤。
翌日起时,她仍被皇帝禁锢在怀里。
她不敢惊动圣驾,被迫就近观察皇帝的轮廓。时间赋予他成熟与锐利,又予他德行与威望,凡此种种,构成分明的棱角。
皇帝醒来,笑着放开她,没忍住又重新圈进怀里,亲吻揉捏:“子夫,今早替朕梳头的活计是你的了。”
“诺。”
“稍后陪朕用膳,嗯?”
“诺。”
“今天一整天都陪着朕,如何?”
“诺。”
皇帝拉她起来:“子夫,说点别的吧。”
“妾全凭陛下吩咐。”
“这可是你说的!”
皇帝总是这样充满热情。
……
至午时,外界的雨势仍没有减弱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安全起见,皇帝的仪仗不能出发。皇帝于是吩咐左右:“去找家传舍。”
阳陵邑客馆多如牛毛,很容易就能安排妥当。傍晚时候,雨暂时收住了,皇帝白龙鱼服,卫子夫亦做寻常妇人打扮。
“子夫,咱们可真像一对平凡夫妻。”皇帝悄悄与她咬耳朵。
卫子夫耳垂红红的,闻言一语未发,大抵是羞的。
许久之后,她道:“陛下慎言。”夫妻二字怎么能随便出口呢。
这回换皇帝一语不发了。
这种凝滞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皇帝关上房门,隔着屏风急冲冲地去解她的衣裳,不管不顾案上简陋……
他像个莽撞的年轻人,欠缺煽风点火的技巧,精力充沛,肆意驰骋施为。
春色无边。
“子夫,莫哭了,是朕唐突。”他故作矜持地吻她的眼睛,“告诉朕,你喜欢什么样的?”
卫子夫偏过头,哪里肯答。
皇帝想到什么,取来一床被子置在她腰下,掌心缓缓摩挲她的腰际、小腹,珍而重之。
卫子夫一愣,旋即将真实的情绪深藏,只做不知其中底细。
水到渠成,皇帝红光满面,一下一下地抚她的背:“子夫,随朕入宫吧。”
“朕想和你永远待在一处。”
4 对峙
他目光灼灼,居高临下。
在这样急迫含威压的目光注视下,卫子夫努力平稳了呼吸,腾出手臂来轻轻推他:“陛下,陛下,可否给妾一点时间?”
“张良人于妾有恩,妾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妾想再侍奉她一段时日,同她好好告别。”
“两个月,三个月……”她开始讨价还价,又道张姬尝云财帛与名位乃是外物,恐有心意不诚的嫌疑。
皇帝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抚她的娥眉,又抚她绯红的脸颊:“如你所愿。”
“两个月。”他说。
“朕这样好说话,子夫要如何回报?”
“陛下要如何,那便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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