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春鸢》作者:华欣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7分类:小说浏览:32评论:0

书名: 春鸢

作者: 华欣

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日更【任他索取的小妾,卷钱跑路了。】#复仇虐渣 #火葬场

文姝是欲晚楼里出了名的好模样,腰肢袅娜,步似弱柳,微微蹙眉而笑,就能引得众人投金慕之,是楼里妈妈捧在手心的摇钱树。 

就在众人以为要开/苞接客的时候,那文姝姑娘却一顶小轿,入了永安候府的角门。 

李鹤桢是永安侯世子,他儒雅随和,知礼守矩,年纪轻轻便官拜三品隶中将军,是京城少有的有志儿郎。 

但只有文姝见过他像疯狗一般的模样,啃肉噬骨,恨不得把她拆了嵌进骨头里面。 

文姝则热切的回应,把那些能烧灼皮肉的情话说给他听。

后来,李鹤桢定亲,南平侯府权势滔天,不准这边纳妾留人。 

李鹤桢与她沉沦,要哄她放下名分,留在身边暗通曲款。 

文姝虽有不愿,但也乖巧应下,委屈的说有他便是家。

转头,她却卷了细软逃跑。 

李鹤桢夺了她怀里的包袱,珠花金镯砸了一地,还没开口质问,文姝却先哭着揽住了他的脖子,只说是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他出门时有多么生气,抱着人回来的时候就有多么的激动。

一朝候府败落,李鹤桢倾尽最后的能耐,护她不受牵连。

流放那日,天有小雨,柳梢滴答着新绿,只见他那身虚体弱的妾室骑了高头大马,冲他笑的得意,一口小白牙在晃得他头脑发胀。 

平日里只会柔弱说着爱他的那张小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没有孩子,我诓你呢。”

〓〖文姝:我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我是来送你们下地狱的。〗

——预收1——《吾家妻宝》

【小狐狸妹妹X腹黑清冷世子】它是个小甜饼呀~ 

◎  阿娘病逝,有京都大户人家来寻亲,要接哥哥家去。

小巷摇身一变,成了镇远侯府养在庄子里的二姑娘。

二姑娘怯生又胆小,湿漉漉的一双鹿眼,只会揪着世子爷的衣角喊哥哥。

贵女们惦记着给她做嫂子,送她华丽的衣裳和漂亮的珠钗。

二姑娘笑眯眯地抱了一怀,转头便提着铁锹,在后院挖了个土坑,将这些勾引她阿兄的脏东西一股脑地丢进去。 

埋好东西抬头,正撞上世子爷审视的目光。

那双小可怜的眼神里顿时盈满泪花,娇娇一声:“阿兄……”

◎  罗明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小巷可爱,容貌无双,又是个娇滴滴的软性子,别人欺负她,她也不还手。

唯有留身边,有他疼爱、呵护,才能不叫别人欺负了去。

侯府霸道,不顾他的意愿,求得圣旨,给他定了永宁侯府的亲事。

看着小巷哭红的双眼里盈满泪花,满目彷徨地问他:“哥哥,阿娘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么?” 

滚烫的泪珠击碎了他的自持。

他想,他可能做不了那个听她顺她的哥哥了。

他要做她的丈夫,把她揉进怀里,给她依仗,给她挣来尊贵与荣华。

——预收2——《蛮娇》

【娇蛮学生X文弱先生】只要胆子大,敢把先生拉上榻。

傅莹莹裹着单被坐在床里哭,有幔帐掩映,绣袜、汗衫散了一地。

方才,傅参将闯进来只看一眼,就羞着老脸跑了出去,这会儿正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而被骂的那个就坐在床沿,同样衣衫不整,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隐约瞧得见红痕,男人身形清瘦,双手攥着拳,低头隐忍不言。

这人是傅府请来的西席,傅参将二百两银子与他救急,买了他三年,在傅家给小姐教书。

“呜……先生……”

傅莹莹哭哭啼啼,被子捂着脸,露出的两只眼睛明亮亮,不无狡黠,微微蜷起的脚趾从被子下探出,似是无意,抵在男人身侧。 

傅大雷是个上战场见过血的武将,信奉战场上强者为王的那一套。

他就一个闺女,从小便捧着惯着,教她喜欢的就去争取,抢不到就骗,若不能得手,毁了便是。

后来,他那宝贝闺女看上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百般示好无果,将人灌醉,霸王硬上弓。

第01章 001

蝉鸣如沸,火红的大太阳挂在天上,晒的鎏金碧瓦也似镀了层白霜。

门子坐在春凳上打盹儿,滚烫的风吹起短襟,烫的露出来的那块皮肉打了个激灵,摩挲两下,翻身换了个舒坦的姿势。游方老道打门前过,嘴里唱着略带方言的小调。

远远过来一架马车,偷懒的俩小子忙不迭起身,巴儿狗似地迎了上去,“大爷回来了。”

杌凳放下,男人一身绯色官袍越显儒雅端正,拾步上台阶,府里的管事跟在左右,打扇子的动作一丝不敢怠慢。

“太太可回来了?”李鹤桢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松快一些,才觉清风灌进胸腔。

“回来了,太太一早就到家了,知道爷听宣进宫,怕误了爷的正事儿,才不准底下的人去大秦门外头等呢。”管事的一边说,一边使眼色叫人去上房通禀。

李鹤桢点头,解开的口子复给系上,走到二门里,脚步顿住,踟蹰一瞬,侧身吩咐:“叫老二也过来,太太回来了,可算是有人管着他了,再有野跑的往便宜坊里赌钱,仔细太太恼了动家法,连你们也不饶。”

“大爷提点得是。”管事的附和,“只是……到底不是都似太太院子里教出来的人,有张姨娘惯着,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

“您倒是不懂事儿了,别人年纪轻也就罢了,您在这府里伺候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规矩?也就是咱们大爷仁慈,少得计较,便宜坊讨债的拜帖都送到六部衙门了,你们还要蒙着脸自顾扯糖人儿,事情闹大了叫太太知道,大爷也护不住你们。”呛声的小子叫路喜,是跟着大爷的小厮,他虽年轻,却比别人多几分体面。

管事的挨了骂,再不敢还嘴,连连称是,颠儿跑着去张姨娘院子里请人。

绕过抄手游廊,两侧花木芊萰,尽头上房院子里入目便是一片月季花圃,眼下正是时节,花蕊盛艳,摘花的丫鬟瞧见他们,丢开提篮,笑着拭手打帘,叫人进屋里知会。

“我的爷,可算是见到真凤凰了,家去这一趟,太太是吃饭也想,走路也念,怕家里的婆子管事们懈怠,又担心刮风下雨,那些个混小子贪玩不记得去衙门口送伞,早知这么多顾虑,该是把我留下来,也少叫太太忧虑。”

她是大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琳琅,自小伴在主子身边长大,因着她性子讨喜,办事可靠又善于权变,深得大太太倚重,与府里几位少爷小姐也交情颇好,说话自也少了外道。

“琳琅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人去衙门口寻我?母亲可用了饭?一路可顺遂?”

二人说着进屋,大太太从里间出来,一把抱住儿子哭一气眼泪,才拉着到西隔间的窗户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我的儿,怎么就瘦了?天气炎热,在家里还捂这一身,仔细要生痱子。”又叫伺候更衣的丫鬟来,换了方便清凉些的家常衣裳,母子俩才坐下来说话。

“老太太身子硬朗着呢,只是心里还记挂着你们兄弟几个。”大太太话里无不惋惜,“可惜,若不是老太太当初做了那般的错事,闹得和你父亲离了心,老太太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该是留在京都城享清福的,应城老家虽好,到底不如京都繁华,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是小事,我从咱们家带去了两位大夫,只盼着你三叔他们多上心些。”

老太太是因迫害府中子嗣,为了扶持娘家侄女张姨娘上位,给大太太卧房里放毒蛇,叫天玑营衙门在一个小贼身上顺藤摸瓜查出了官司,恰逢李鹤桢跟着冯老将军在南边打了胜仗,少年将军,战功赫赫,消沉许久的永安候府终于重获圣心,礼部的官敲锣打鼓的为大太太送来了一品诰命的宝册。

一边是心爱的表妹,一边是生了个光耀门楣的好儿子的发妻,永安候思量许久也难以割舍,只得狠了狠心,将所有是非全推在母亲身上,在官府结了文书,老太太年纪大,遭不住打,侯府认缴了罚银,翌日,便十几辆马车,风风火火把老太太送回了应城老家。

因着这事儿,父子俩都不大待见老太太的事情,就连祸事起源的张姨娘也鲜少提起她在应城的亲姑妈。

老太太六十大寿,太太能不计前嫌往应城贺寿,漫说是这府里了,京都城知道内情的人家,无一不称赞大太太的贤名。

“好孩子,老太太是年纪大糊涂了,她虽有错,可到底是你亲祖母,她身子硬朗,在应城老家好好的,咱们在京都才能好好的。”儿子已到适婚之年,大太太早就上心的在京都世家小姐里选了几位极好的,暗地里慢慢打听。她不辞辛苦的去探望老太太,是为着给外人看,但盼着老太太顺顺遂遂熬过这几年,却是真心。

“儿子省得了。”李鹤桢应道。

母子俩又说起议亲的事情,大太太满面得意,又夸他品行端正,知礼守矩,平南侯府的公主娘娘差人打听了三五次,说不准还真能定一门好亲事呢。

听到母亲的用词,李鹤桢心头一滞,来不及细问,就有外头婆子在门口禀话:“二爷来了,二爷快进去吧。”

“大哥哥也在?”

“大爷来有一会儿了,在里头和太太说话呢。”

紧接着珠帘拨开,人高马大的李义铭进屋靠墙角站直,活像一根瘦溜的竹竿子,“给太太请安,大哥哥也好。”

府上是大太太管事,他虽有张姨娘纵容,可月例开销这些,也全由大太太安排,大太太慈善和睦,亦未曾在这上头刻薄于他,奈何他自己不争气,念书的本事没有,又贪玩常得了银子就往赌坊钻,每每亏欠,父亲和姨娘那里是不管的,还得求到太太这里救命。

次数多了,他自己心里也觉得愧,在上房这里,总抬不起头脸。

“好孩子,怎么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珍珠,叫厨房端两碗杏露饮来。”大太太笑着拉过他的手,叫他坐下。

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大太太更不会上心叫家里的庶子们也长出息,小打小闹花不了几个钱儿,等自己家的娶妻生子,这府里迟早是要分家,任他长成歪脖子树,吃苦遭罪自有跟着受难的人。

“我就不吃了。”李鹤桢指了指外头,“既然有二弟过来陪母亲说话,我先回去,晚上再来母亲这儿吃饭。”

大太太视线移到身后,假关心换作了真关心:“我从应城带了刺槐花,一路上裹了透气的帕子拿冰镇着,你爱吃这个,待会儿叫厨房蒸了,晾凉了拿十香叶子配着吃。”

李鹤桢点头,李义铭倒是热络积极,帘子放下,他话匣子就打开了,报菜名一般点了自己爱吃的和大太太喜爱的菜肴,又缠着问了许多应城的新闻。欢声笑语,如同是一对亲母子。

从上房出来,路喜便迫不及待的凑上来耳语。

李鹤桢脚步加快,一言不发急匆匆往自己的青山院走。路喜在后头压低了嗓子提醒:“不碍事的,爷,玛瑙姐姐领了赵婆子,只带了几个粗使婆子,又没拿刀枪棍棒的,咱们这会儿回去,肯定赶得上。”

“蠢货。”李鹤桢骂他。婆子们的手段,比外头小厮们拿棍子刀子更厉害一百倍。

天气本就炎热,才浇过水的花坛里蒸着潕气,更是叫人心烦意乱,跨过西角门,李鹤桢脚下更是近乎小跑,来不及看路,差点儿撞上月亮门里的那一抹倩影。

“怎么跑的这么急?”摆在书房的诸葛扇在她手中缓缓摇曳,打出凉风,“家里遭了官司,我这人贪生怕死,幸得有缘,还望公子救我一救。”

文姝穿着一身小厮的衣裳,头上包着布巾,腰肢袅娜被掩在宽大的粗布衣裳底下,不知她是有意为之,打扇子的那只手却偏要将袖子挽起,露出半截儿白莲藕似的手臂,一摇一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链着钩子,直往他心窝里挠。

“贪生怕死?遇见了别个,你也是这么一副狐媚样子给人看?”

见她无恙,李鹤桢面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在人前也这么一副亭亭袅袅、弱柳扶风的模样,他心里又气,还有她身上这身衣裳,又是从哪个混账王八蛋身上扒下来的?

“我只给你看。”明明院子里哭喊声连绵,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却笑成了月牙,声音更是似涓涓细流,连呵出的气都带着沁人的清凉,“你快扶我一扶,我在这儿等了几个时辰,脚都麻了。”

晒红的小脸透着娇嫩的白,她本就是明艳容貌,眼下更叫人看的魂儿都舍了她。

“骗子。”男人气笑,骂她一句,手上倒是诚实,握住她的腰,将她半个身子托起。

进了院子他又板起脸,把人丢开,文姝也知趣,见上房的人在,便耷拉着脑袋往人群里站,她穿着和小厮们一样颜色的衣裳,不仔细找,还真不显她这个人。

李鹤桢凛色往人前站定,不必开口,路喜就扬声替主子斥责:“你们好大的胆子,也敢来青山院胡闹,喊打喊杀的,搅了大爷的清净,就不怕太太打断你们的腿!”

被捆了一半儿的大丫鬟红梅撒开死扒着的门框,哭着跪倒在李鹤桢面前:“大爷,求大爷为我们做主啊,玛瑙姐姐进来就要我们交出文姨娘,我们是伺候大爷的奴婢,又不是给姐姐盯住姨娘的眼睛,我们交不出人,赵婆子……赵婆子就嚷嚷着要把我们捆了,拉到东边廊子底下打死。”

有一个出来说话,一屋子嚎哭的丫鬟全都跪了出来,哭着磕头:“求大爷给我们做主。”

李鹤桢脸上黑出了墨色,恨不得把这几个无法无天的畜牲乱棍打死。

玛瑙跟赵婆子更是冤枉,她们只是来找人,这院子的几个丫鬟今日竟跟疯了一样,又哭又嚎,实在是没有法子,才拿了绳子把人捆住,叫她们安静下来再慢慢地问。

天可怜见,她们连那位传说中的文姨娘张什么模样都没瞧见,怎么就担了个恶名?

“大爷,不是这样的,是太太的意思……”玛瑙斟酌了解释的词句。

李鹤桢近前几步,抬指叫红梅她们起来,背着身子笑着问:“是太太叫你们来我这院子里抄家的?”

“不是太太……”

“不是太太就好,太太才从应城老家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再没心思掺和这些。太太心慈手软,越性纵的你们这些个恶婆子狗仗人势,我竟不知道,这侯府论到你们两个当家,头一个就抄到我头上。”李鹤桢语气和善,说出的话却叫人脊背发凉,“恶奴逆主,也不必拉到太太跟前添堵了,赏她八十板子,送到庄子上做苦力。”

“冤枉啊,大爷我冤枉啊,真的是太太叫我们来的,太太说……”后面的话来不及出口,就被路喜拿破布塞住了嘴,架着将人拖走。

红梅几人揾泪退下,出谋划策的主谋晃着宽大的衣裳,也想混在众人里逃跑,却被突然袭来的一只大手禁锢了腕子。

“狗头军师,遂了你的愿,还想逃之夭夭?”李鹤桢提溜着把人带进屋,“教唆的主谋,比不长脑子的蠢货更可恶。敢拿爷当枪使,你就知道后果。”

他从小柜里取出细鞭,眼底有愤怒,更有渴望与兴奋。

文姝仰倒在罗汉床,指尖微蜷,眼底闪过一丝本能的惧怕,稍纵即逝,又换上孱弱深情的模样,压下心头颤栗,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半个身子挂在他心口,呵气如兰,“求爷,疼我。”

第02章 002

红梅、红柳两个大丫鬟垂首立在旁侧,李鹤桢目光扫过,随手点在红梅身上。

“另一个出去。”清冷的声音微微上扬。

“是。”红柳忙不迭退下,急到被门槛绊了一跤,顾不得叫疼,便手忙脚乱的将门掩上,人影如燕,自窗外掠过,院子里的鸣蝉也消寂下来。

“大爷……饶了我吧,求您了,饶过我吧……”红梅膝盖发软,人泄了劲儿似地跪在那儿。

她口齿都不清楚了,还不忘哭着求饶,家里姐姐身上的那些伤疤她是亲眼瞧见过的,后脊梁、心窝,就连那处都没个好皮肉。青山院里当差的丫鬟,凡是没有忖了争高的心思,粗使洒扫的差事都比在屋里伺候得强,若不是为了报姨娘的恩,她也去西边廊子底下洗衣了,她该去洗衣的。

李鹤桢勾勾手指命令:“过来。”

“大爷……我、我姐姐她……”爬了大爷的床,就没有能活着从这院子里走出去的,也就文姨娘一个,能入了大爷的眼,还全须全影的有了体面。

“哼。”男人愠怒,坐直了身子,又重复一遍,“过来!”

“是。”红梅再不敢分辩,跪步上前,哆哆嗦嗦地撑着床沿,从地上站起。

李鹤桢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她认命地解开扣子,又看她认命地褪下水裤。眼泪断了线地往地上掉,牵起他舒心畅快的喜悦。

文姝心下不忍,又想起这丫鬟的姐姐,这屋子里的上一个‘红梅’,便是因着忤逆了他不堪的要求,被人拿小锤把胳膊腿的骨头给一节一节敲断,若不是自己伸手拉了一把,怕是早就魂归西天了。

将心比心,再想到自己的阿姐,若是当初阿姐遭难时,有人也能这般帮一帮阿姐,也不至于……

文姝眼眶湿濡,不敢多想。

“爷。”她把眼泪全蹭在男人怀里,藏好心绪,作无赖状似,跟他撒娇,“快撵她走,不准她在这儿。”

“怎么?不喜欢她,那换个人来。”李鹤桢满意的在她脸颊捏了捏,就要开口,却被她张嘴咬住了手指,舌尖绕在指腹,贝齿一下又一下试探着用力,见了牙印儿,小狸奴还扬起眉梢得意,“换一个我也不高兴。”

“是么?”男人被她哄的牵住了魂儿,就是她这副桀骜难驯、又大胆猖狂的模样,才显得和那些个寻常的不同,真真是叫人不禁怜爱,恨不能折断她纤细的脖颈,“想如何,说出来,爷都依你。”

狸奴眯起眼睛,翻身坐在上头,居高临下,扬起下巴,学着他命令时的语气,“叫她滚,谁也不留。”见他不应,又揪起他的衣领,强迫他半抬了身子与自己对视,“李鹤桢,你只能是我的人。有旁人在,我就吃醋了。”

她红着眼,张牙舞爪昭告的模样显然是取悦到了他。

“爷这不是心疼你么。”他不错目地摆手,冲脚边的丫鬟说了句滚。

鬼门关前走一遭,红梅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坐在那里也不敢哭,半张着嘴瞪眼发呆。文姝怕她再落虎口,抓了小几上的一本游记就朝她脸上丢,“死丫头,还不滚出去!”

“是。”红梅回神,磕了个头,连滚带爬的出去。

衣裙摩挲声窸窸窣窣,起先有笑,然后窗子推开了,细鞭抽在空中,似是为哭嚎声伴乐打拍,院子里的芍药入了画,又被窗棂一次次划破,渐渐瞧不清模样。

哭泣随着夏日灼热的温度消下,路喜在外头传话,屋里咒骂几句,安静下来。

大爷收拾体面出去,红梅蹲在花坛后面瞧不见的地方,才敢从指缝里溢出几声呜呜的悲戚。

傍晚的太阳从碧纱窗外照进来,斜斜地洒了一地。

珠钗滚在砚里,与擦错的白帕子放在一处,素蓝的腰巾子还系在玫瑰椅的扶手上,蘸了墨的笔落在后面窗台,墨迹在窗棂间潦草。

这一幕刺的人眼睛疼。

文姝抬手捉来被子,掩面盖上,挡住所有的明亮。眼前漆黑黑,脑子里也是漆黑黑,脚踝好像更疼了,才结痂的那处又磨破了皮,手腕也疼,那椅子太高,踩在上头窗沿正硌到她后背的两块蝴蝶骨,大略是见了伤,他作画时笔尖掠过,只觉得生疼。

“红梅。”

她侧了侧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索性又倒了回去。

“姨娘醒了。”红梅进屋先来看她,瞧见那青红交错的鞭痕,眉心不由蹙紧,咬着嘴,骂人的话塞在舌尖,生生被侯府高高的院墙给吓回了嗓子眼儿,“姨娘别动,我给您上药。”

取了重瓣粉来,也不敢用手,只拿剪了尖儿的大斗蘸上药,轻轻扑在伤处。收拾妥当,才敢拿干净的里衣为她穿上。

“你哭什么,我图荣华富贵,这都是我应得的。”文姝将鬓发扶起,别至耳后,顺带抹去眼角一滴泪,“我这么个出身,能到这府里做个姨娘,已经是我能待得最好的地方了,你也别整日里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话挂在嘴边,我自己挣来的宠,莫说是这屋子里的人,就是外头那些个小妖精,也甭想从我指头缝里抢。”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红梅忙要分辨。

文姝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啰哩八嗦的,实在聒噪,要不是看你手脚麻利,我也不使你伺候,快擦擦眼泪,叫别人瞧见,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奚落我呢。”

“姨娘是极好的。”红梅道。

“我好不好,要你来评?”文姝笑着呛她,拾起地上掉了的凤钗,丢在小几上,“赏你的,待会儿把这些收拾好,你就家去吧,今儿晚上大家都热闹,你命薄福浅,还是别来跟前儿凑了。”

大太太回来的头一日,就被亲儿子打杀了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儿论到底也是大爷的过错,然大太太又是个护短偏袒的性子,她舍不得责怪自己儿子,自是要找个人来撒法子振振威风。

都知道大爷院子里谁最得宠,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割肉,不吃进嘴里,总有不怕死的主在暗地里眼红,便是没发生白天那事,也得有伶牙俐齿的,要到大太太那儿去嚼舌头。

有李鹤桢在,文姝自是知道自己出不了事儿,可那位到底是他亲娘,孝道在上头压着,护得住她一个,却未必能保全这一院子。

红梅当是真要撵她走,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姨娘莫要赶我。”她阿姐还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老娘又哭瞎了眼,出了这府里,没有她拿回家的二钱月例,她们娘仨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只撵一日。”文姝笑着拍拍她的头,“不长脑子的笨丫头,你今儿夜里家去避一日,安顿好你姐姐,左右把人送出城,大太太回来了,你姐姐的事情,日后追究起来,也不至于到时候抓瞎。”

“哎,我听您的。”红梅破涕为笑,扶起了椅子才想起来磕头,直言姨娘是她和姐姐的救命恩人。

文姝摇头出去,叫了水沐浴漱洗,收拾一番,又是那个美艳骄纵的文姨娘。

酉时一刻,上房果然来人传话,文姝一身蟹青袄子,发髻挽起,只簪一支偏凤,素素静静的跟着传话的婆子来到大太太跟前。

“哟,好明艳的丫头。”大太太故作不知她的身份,笑着看向儿子,“还得是我儿眼光好,屋子里使这等好皮肉的服侍,便是手脚愚笨一些,也赏心悦目不是。”

“母亲。”李鹤桢起身,想要为大太太介绍文姝的身份。

却被大太太刻意打断了话,“正好,我跟前儿才有一个空缺,正愁没相看个合适的,来给我盯着院子里的洒扫粗使,今儿个见了她,我倒有了人选。”

一旁坐着的二爷李义铭眼睛都看直了,都说大哥哥从欲晚楼抬回来个漂亮的小娘子,大哥哥藏得严,他一直不得见,还当是底下的人奉承夸大了的说,今儿个亲眼瞧见了,才知古人说的襄王梦神女,竟不是杜撰。

“好!”二爷喝了一声彩。

他本意虽和大太太说的搭不上边,但凑巧了给大太太捧了个台阶。

“那就这么着了,老二瞧这丫头也是个手脚麻利会干活的。”不给李鹤桢分辨的机会,大太太就要把文姝的身份给死死地按下去,“带她下去吧,叫张妈妈好生教她些规矩。”

“太太。”李鹤桢睇一目,吓退了那婆子的动作,“太太误会了。这就是儿子屋里新抬的姨娘,叫做文姝。太太瞧她模样好,儿子心里也是这么觉得,至于那洒扫的差事,太太院子里要是短了人,回头儿子亲自给太太挑一个更好的送来便是。”

逃过一劫的小狸奴可怜兮兮,绞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往他身后挪。

“大娘不要让小嫂嫂去洒扫。”

二爷右手边坐着的是府里最小的三爷,是二房的二太太所出,二太太孤儿寡母,难立门户,这些年一直跟在侯府过活,好在大太太贤名在外,待她们母子也十分上心。

三爷今年十四,高高的个子,一样瘦溜,只是他小时候发过一次风寒,烧坏了脑子,有些痴笨,念书入举是不可能了,二太太和大太太商量,请了夫子到家里来,教着二爷识了些字,总不至于做睁眼瞎。

三爷因着至纯至简的性子,与大爷倒是亲近,他常拿着喜欢的小玩意儿去大爷院子里玩,书房也能进得,若是大爷不在,他也不闹,工工整整写几句交代的话,让丫鬟们转交,比起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二爷,大爷也更喜欢这个堂弟。

文姝进府的第二日,就撞见了拿着蜻蜓来找大哥哥玩的三爷。那日李鹤桢快折腾下她半条命,她有气无力地歪在美人榻上,懒洋洋撩起眼皮,嘲讽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小少爷。

丫鬟告诉他大爷出门了,说了两遍这小傻子还怔在那里,搡他胳膊,才回过神,然后走到文姝跟前,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前几日大哥哥说,要给我讨个嫂子,你就是大哥哥讨的嫂子?”

“哼。”文姝倦倦地撇过脸去,任由红梅她们去解释。

三爷听完也不气恼,他将装蜻蜓的笼子交给嬷嬷保管,小跑着就出去了,后面有十几日再没碰见,又听底下人说他脑子愚笨,便再没放在心上。

直到一日夜里,府里各处都熄了灯,独她坐在院子里赏月,顺带等李鹤桢吃酒回来,三爷带着几个婆子叩门,送了她一副‘拜堂成亲’的挂画。

坐在椅子上,仰着脸笑眼眯眯冲她说:“这是大哥哥托我给嫂嫂画的,大哥哥说他亏欠了嫂嫂,叫我画出来,也算是留个念想。”

文姝拿着那张画,只觉莫名其妙。晚些李鹤桢回来,看了那画,却眼睛发亮,两颊红红地非要拽着她问画得好么?她捡了些小意温柔的话哄,他也笑着点头,再没想什么折腾人的法子,捉住她的手,啃了几下,便沉沉睡去。

只是,没安生多久,后面他又犯了毛病,一次鞭子差点儿把她打死,醒来那张画就不见了。倒是画画的人常到青山院来玩,李鹤桢爱护这个小兄弟,同着他的面,也从不做什么越矩的事。

文姝挺喜欢侯府这个脑袋不大灵光的三爷的,见他为自己求情,反倒担心大太太迁怒。她偷偷抓着李鹤桢的胳膊,小声唤了句:“我怕。”复将脑袋垂下,轻轻抵在他肩头靠近脖颈的位置。

那一块温温的,没有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她颤栗的恐惧。

一只大手背到身后,握住她的手,紧了两下力道,却没撒手丢开。

文姝得寸进尺,将另一只手也凑了来,十个指尖全都搭在他的掌心,男人面上还要故作镇定,和大太太差开话题,正经说起了外祖母家的表兄弟想打点关系放个外任的事情。

大太太本是准备了一连串的招式,要把家里的小狐狸精处置干净,平南侯府那边已经叫中间人来传话了,他家那丫头十分属意桢儿这孩子,只等着过几日他家的三小子赴任了平江总督,腾出手来,就叫这边过去提亲。

京都城这些个世家里头,就数平南侯府最是尊重些,平南侯虽也只是挂了个有名无实的闲差,耐不住人家家里三个小子争气,一个京官两个外放的实差,娶了他家的姑娘,日后少不得承岳家诸多助力。

世家有世家的体面,虽不管男人在后宅纳妾抬通房这些,却也没有好人家正经媳妇没娶进门,先抬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到家,凭白给亲家那边上眼药的道理。

但眼下这混小子连‘太太’都叫出来了,再说下去,怕是要跟自己翻脸,况且他又拿自己娘家侄儿说事儿,当儿子的递了台阶来,为人父母也舍不得拿孝顺压着叫孩子没脸。

大太太磨的锋利的一把斩妖刀,抬了又抬,终是没敢落下来。

“你表弟的事情,还得你这个做哥哥的多多上心,他又不比老二老三,那是个转不过弯的榆木脑袋,说话行事,不懂得变通,京都城是难安定下了,你外祖母的意思,还是教他外放个差事,实在不成给讨个县令来做呢,给他个精明些的师爷盯着,也不至于犯下大错。”

“母亲说得是。”李鹤桢少有的没有反驳。

......

[附带番外]《春鸢》作者:华欣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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