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佟养媳》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5分类:小说浏览:35评论:0

佟养媳

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文案

佟玉秋:父亲被害,在母亲的安排下女扮男装,外人眼里是个温润公子,实际是个温柔的姐姐,日常宠妹宠媳妇儿。

佟铃儿:佟家领回来的童养媳,打小就知晓自家的“哥哥”实际是个姐姐,日常黏姐姐黏夫君,盼着成亲。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种田文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佟玉秋,佟铃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从小养媳妇儿

立意:甜甜蜜蜜谈恋爱

第一章

佟家祖上几代便开始经商,到佟础手上,已是风光无限的皇商了,别说金陵,纵观仓朝上下,佟家亦是显赫极了的。佟础是嫡长子,家中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弟,那些兄弟虎视眈眈,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心扑在了家中的生意上。

佟础也算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替家中争下了皇商的位置,他这才娶了妻,是京城王家嫡出的小女儿王曼,她的父亲是刑部侍郎,原本是瞧不上佟家这样的家世背景的,但见佟础为人风度着实不错,虽是商人,谈吐之间也尽显不凡学识,又是个勤奋的,作为富商,出手又颇为大方,王家便松了口。

王家不知,佟础有心让后人走上仕途,早早便打算要与京城里头的结亲,这些年来不曾娶妻,也不敢纳妾,更不敢同一些女子牵扯不清,到如今后院里也只一个通房丫头,等着成亲后再提为姨娘。

王家一番打听,也知晓他作风颇为洁身自好,自然又添了几分好感。王曼的亲姐姐在宫里,知晓了这件事,便带话给父兄,要同意这门亲事,在她看来,妹妹嫁到这种人家里,才能清净过好日子,佟家家财万贯,妹妹也不至于过苦日子。

王曼嫁到佟家两年时光,佟础的确对她疼爱有加,后院里除了那提为陈姨娘的通房丫头外,也没有再添人,时节上又常常带着王曼去京城王家走动,王家自是对这女婿十分满意。

王曼有了身孕,佟础不知有多高兴,全身心地期盼着自己的孩儿降世,于商事上也越发勤奋,只想闯出更大的天地交给自己的孩子。佟础的父亲佟海亦是激动不已,日日要来探望一番,佟础不在家的日子,更是成日在王曼的院子里坐镇。

纵是如此,王曼的衣裳依旧让人动了手脚,王曼中了毒,腹中的孩子差些胎死腹中,佟础赶回来见此情景自然动怒,查了一番便知是庶出那边的人动了手脚,便要让那庶出的几家搬出府去,到外院里安置。

佟海知晓自己的嫡长孙差点出事,自然也同意佟础的做法。佟础担心王曼在府中又受牵连,便亲自将其送回京城王家休养。

佟家的事终于结算清楚,佟础在外头购置了几间院子,分别赠予庶出的那几家,让他们搬了过去,又请了官府来做了了断,从今往后庶出那几家同佟家本家没有干系。

嫡庶原本便要分家,只是不会这般早,庶出那几家怎会同意,若是分了家,他们吃用哪里去拿?佟家分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佟础分了一些地给那几家,又各自分了一间铺子去,算是仁厚,奈何那几家心存不满,便联合起来要害他性命,夺他家产。

佟础原本分完了家便要去王家接人,但又要去西北一趟,为着王曼与孩子着想,便打算先去西北,回来了再去接人。谁知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

遗体运回金陵的时候,王家人陪着王曼在金陵处理丧事。佟础怀里还揣着一块玉石,王曼将玉石收好,佟础在给她的信里提过,说他在西北寻得一块好玉,要带回来给他们头一个孩子,取个好意。

王家不敢让王曼在金陵久留,生怕又遭陷害,只留下人帮忙处理事务。佟海丧失嫡子,晕倒在堂前,休养一番算是无碍,只是身体尚且虚弱,只得将事托付给王家,叫王家不必手软,他此刻亦是恨那几个庶子的。

佟海与他的那几个庶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会这般严重。那几个庶子做事还算干净利索,能牵扯上的线索不多,原以为至多其中一人罪责重些,其余人无甚大碍,他们甚至盘算着若是王曼生下个女儿,那佟家的家产他们便可瓜分了。

王家比他们更早想到这个,早早便下了决定,若是王曼生下女儿,便抱养一个儿子,来个狸猫换太子,当作佟家的嫡长孙便是了。王曼不允,不忍自己腹中的孩儿流落在外,便说若是女儿,便让女儿女扮男装,左右不走仕途,家中不缺钱财,有的是法子瞒过去。

王贵人听闻此事,心痛成疾,圣上问了几回,知晓了此事,想到自己儿时被谋害之事,亦是怒不可遏,叫来刑部尚书,此事必要彻查到底从严处理。

原本,王家就在走动此事,王侍郎原先还顾忌着身份,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如今圣上发了话,他便赶紧将自己查到的线索都交给了尚书。尚书是得了令要彻查严查的,结果不仅佟础遇害一事被彻查,又牵扯出了王曼被害一事,又有金陵几家百姓曾被那几家欺压,甚至有贿赂官员、强抢民女之举。

罪责重大,干系太多,此案一查便查了大半个月,罪重的被斩首,罪轻些也是流放。

事情了结后不久,王曼诞下女儿,对外声称是个儿子,取名佟玉秋,佟海得知,也算落下心事,也不再管那几个庶子的死活,甚至将那几个庶子的孩子逐出族去。

王曼带着佟玉秋回到金陵,没过半月,佟玉秋便浑身发冷,似是冻僵一般,王曼令人添上炭火,又用棉被将人包裹住,她折腾得满身大汗,佟玉秋却依旧哆哆嗦嗦,一副要被冻死的模样。

当初王曼决心要让女儿女扮男装时,王家便费了大价钱请了京城里的一位名医,让张大夫跟来金陵,在佟家附近开了医馆,特地为佟玉秋看病。

张大夫只看出是胎中带了毒,开了药方缓解,却解治不了。王曼佟海想起怀胎时被毒害之事,更是痛恨起那几家的人来。张大夫医术了得,家中几代都是御医,他的兄长也在太医馆里。他尚且解不了的毒,王曼便也不打算请金陵的大夫来瞧,毕竟佟玉秋的身份十分紧要。

陈姨娘原本是佟家的家生子,跟着佟础多年未有出,王曼回金陵后,她日日来王曼跟前请安,又成日围在佟玉秋的边上看着,王曼害怕她藏有祸心,不敢叫她接近,她也只站在边上看,并不敢碰佟玉秋。

如今佟玉秋生了病,陈姨娘也十分紧张,又是找暖炉,又是灌汤婆子,里里外外找大夫也是十分上心,夜里守在边上也不肯回屋去,看佟玉秋冻僵的小脸,也偷偷抹泪。王曼也由着她在边上待着。

王曼只得求娘家去请个御医来,御医的事还没结果,府上却来了一位客人,那客人声称是佟础的挚友,听闻佟础之事,特地前来吊唁。王曼便让管家将人请进来,让管家招呼着。

客人知晓挚友已在两月前边入了葬,忍不住流下泪来,便问管家,能否替挚友看看孩子,回忆起当初挚友将未出世的孩子挂在嘴边的情形,又忍不住抹了抹泪。

管家只得将实情托出,少爷得了病,大夫人与陈姨娘都在边上看着,才怠慢了客人。那人一听,便道:“我颇懂一些医术,不如叫我去看看吧。”

大夫人特地从京城带来的张大夫尚且治不了,管家对这个连大夫也算不上的客人,也是不抱希望,加上也不知这人底细,也不好将事情交给他。

倒是被王曼叫出来招待客人的陈姨娘听见了,连忙走进大堂,拉着那客人往里走:“既然贵客懂些医术,便跟去看看吧,小少爷都快冻坏了,这两日都喝不下什么奶水了,实在是叫人心疼。”

那客人跟着陈姨娘来到屋里,陈姨娘一边哭着一边将人往里头带,王曼见那客人只比佟海小一些,愣了一下,那人已是坐在床边看起孩子来了,她再去阻挠怕是不妥,又赶紧看跟在后头的管家,管家将事情同王曼说完,王曼便叫他先出去,又叫一些下人出了屋去,只留下客人与陈姨娘。

那客人抬头看了王曼一眼,又低下头去,王曼知晓他是摸出了女子脉象,知晓玉秋的女子身份了。王曼低眼盘算着,要将陈姨娘与这来路不明的人除去才放心。

王曼心中一番盘算,那人却走到她的跟前,低头道:“大夫人,可否让我看看脉象如何?”

王曼大方伸出手去,那人皱着眉切脉一番,又松了手去:“大夫人体内之毒已清,毒素通过脐带渗入小少爷体内,积毒于腹部,一时除不尽,只能用药丸慢慢养着,待十八年后,再用针灸药浴,便可将毒除尽。”

王曼一听,惊喜万分:“你当真能治?”

那客人走至书桌旁,写下药方,交给王曼:“大夫人若是信我,用此药方制成药丸,每日服一粒,若是犯病,便多服一粒。此次病状,怕是要服用五日才得痊愈,幼时犯病多些,服丸的时日长了,犯病便能少些。”

王曼一听,赶紧将药方递给陈姨娘:“你拿去给春梅,同她去找张大夫制药丸。”陈姨娘拿着药方便跑了出去,春梅在外头候着,见她拿了药方来,又听她转述的话,便连忙拿着药方去找张大夫。

陈姨娘跟在春梅后头,倒是比春梅还急些。

第二章

“听管家说,你是老爷的挚友?”王曼听客人一口一句小少爷,知晓他不欲说破佟玉秋的身份,便坐下来问话,她终究是不放心的。

那人站在一旁点了点头:“挚友算不上,是佟老爷于我有恩,也不知大夫人可曾听老爷提起过刘成。”

刘成这个名字,佟础是同王曼提起过的,王曼戒心便松了些,点了点头:“原来是你,老爷提起过几次,倒是不知你懂医术。”

“那是佟老爷心善,我家都是学医的,我向往入太医院,却因学艺不精心生嫉妒,偷看家中药典被家里人赶出来,佟老爷遇见我时,我快在街头饿死了。佟老爷救了我,又给我盘缠,让我能四处求学。

说来惭愧,我这般年纪了,才终于学有所成,便向佟老爷提出,要来报答佟家,佟老爷却说我学医是为了入太医院,那便要去太医院。前阵子,我正编写好了药典,想让佟老爷替我看看,谁知传来佟老爷出事的噩耗,我赶来吊唁,正好碰见小少爷犯病,定是佟老爷指引我来的,大夫人放心,我定是要将小少爷的病治好的。”

王曼听他说得详细,又见他说着便又抹起泪来,心中便信了几分,便也放心了一些:“你此次可是要进京入太医院了?”

“正是,我想通过太医院,将我的药典传扬出去,这般才能普济天下。”刘成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来,递给王曼,“大夫人,老爷不在了,您便替他看看我这药典如何,待我进入太医院,同那些御医探讨修改过后,我定是要誊抄一份,烧给佟老爷瞧瞧的,方不辜负他的用心。”

王曼随手翻了一下刘成的药典,见一字一句都颇为用心,也是信了大半,便将药典还给他:“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只是瞧着知晓你的用心,想来老爷他见了也是欣慰不已。”

刘成听着,将药典收好,拿手抹了抹泪,又望了望门外,轻声道:“大夫人,若是少爷日后有什么不适,便让人来太医院找我,我定是能赶来的。”

“你有这份心,老爷当初便没看错你。你放心吧,张太医也是信得过的人,他的兄长在太医院,他是为了玉秋专门留在金陵的,若是他没了法子,我定会叫人去找你的。”

刘成听了,也放下心来,他知晓这小少爷实是女子身份,也明白大夫人用心,自然要帮忙隐瞒,他还担心佟家没有信得过的大夫替小少爷看病呢。既然大夫人有安排,那他便能放心些。

那一头,春梅将药方给张大夫瞧了,张大夫虽不能确定这药方有用,但也看得出是有利无害的,便赶紧拿药方制起药丸来。春梅回来复命,她朝着王曼点了点头:“张大夫说,他立刻制药丸。”

刘成在佟家歇下,果然如他所说,佟玉秋吃了药丸便有所好转,每日吃两粒,吃了五日,身上已经不再发冷,脉象也如寻常无异。刘成便放心离开了,并留下话,待佟玉秋十八岁之时,他会前来替她针灸。

有了药丸,佟玉秋的成长还算平安顺利,起先每两个月会犯病一次,三岁时,已是半年才会犯一次病了。

王曼也因着这些事,一年总要去几次寺庙进香,以求佟玉秋平安喜乐。每一回,她都会带着佟玉秋,这一回去寺庙,佟玉秋照常跟着,看到母亲跪在香案前虔诚的模样,她也扭了扭身子,从春梅的怀里爬下来,有模有样地跪在母亲边上。

王曼见她过来,倒也不恼她,教她双手合十,跟着拜三拜。佟玉秋便乖乖学着。

王曼起身走到主持边上,要添一些香油钱。主持正与王曼说着话,便见一个小和尚捧着一个木盆过来:“师父,后山的溪里漂来一个孩子。”

主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木盆里正躺着一个婴儿,睡得正香。主持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那小和尚又赶紧说:“师父,我方才看过了,是个女孩儿,我们寺里留不下。”

主持看着怀里的孩子,闭上眼,又念了一遍佛号:“晚一些,你去南卫的庵里问问,可是能留孩子。”

那小和尚双手合十低头称是,主持将孩子放回木盆,王曼却拦住了:“若是主持放心的话,便将孩子交给我吧。”

主持听了,顿了一下,见王曼伸手要抱孩子,又将孩子交给王曼。经过这几番动静,那孩子也醒了,王曼将孩子抱在怀里,伸手逗弄了一下,那孩子便咧嘴笑着,佟玉秋赶紧拉了拉王曼的裙子:“玉儿也要看。”

王曼又蹲下身,让佟玉秋能看见怀里的孩子。佟玉秋没见过小孩儿,十分新奇,轻轻拿手戳了戳,又十分紧张地缩回手,抬头去看王曼,眼里满是欣喜。

王曼站起身来,对着主持道:“这孩子与我佟家有些缘分,带回去给玉儿做个伴也挺好。”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就是有些瘦弱,又是乖巧得很,王曼方才见着便起了心思带回去,的确是给佟玉秋作伴,只不过她想的,是带回去给佟玉秋做个童养媳。

佟玉秋既是作男子装扮,那成人之后必是要娶妻,王曼原本是有心思从王家挑一个女儿来替佟玉秋隐瞒身份。既然此次机缘巧合,碰上了一个孤女,那带回去放在身边养着,将来让她陪着女儿也好放心。

主持自然知晓佟家的境况,也相信佟夫人是要将人带回去给佟家的小少爷作伴,这去处自是比去庵里要好上千百倍,当下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佟夫人宅心仁厚,此女能遇上佟家,是她的福分,亦是你们的机缘。佟夫人愿意带走,自是再好不过了,贫僧在此替她谢过佟夫人。”

“主持客气了,既是有缘,不过是顺水行舟。”王曼将孩子递给春梅,与主持辞别,主持却让她稍等。王曼站在原处等了一会儿,便见主持拿了一只银铃过来,用红绳穿着。主持走到春梅边上,亲手将银铃绑在了婴儿的脚腕上:“此女是个福厚之人,既是顺水来到寺里,与寺里也颇为有缘,贫僧便赠一只银铃,聊表心意。”

王曼见主持颇为用心,也行礼替孩子道谢:“能得主持银铃相赠,她的确是有福相之人,名字便叫铃儿吧。”

佟玉秋拉着王曼的手扯了扯,奶声奶气地说:“是佟铃儿吗?真好听。”

王曼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她方才想到这个名字,的确是受主持启发,不过既然是带回去做童养媳的,那又藏了些小心思。“铃”从金,与佟玉秋正好能取一个金玉良缘之意,自是再好不过了,又见自家女儿如此喜欢,脸上便藏不住笑意:“是呀,玉儿喜欢吗?”

佟玉秋点了点头,又走到春梅边上,踮着脚要去看佟铃儿,春梅赶紧蹲下身来,叫她看个清楚。

王曼与主持辞别,离开寺庙,回了佟家,将事情告诉管家:“你吩咐下去,以后只管将铃儿当小姐伺候。”管家点头应下,又问了一句:“可是要同老太爷说,让小姐入族谱?”

王曼又摇了摇头:“族谱自是要入的,却不是现下。往后,我是有心思要将铃儿许配给玉儿的,届时,再以少夫人的身份入族谱吧。”

管家心下一惊,他想着自家少爷长得如此俊俏,又是个乖巧懂事的,佟家如此产业,哪里需要养个童养媳呢,以后娶个大家小姐岂不是好。随即又想,或许大夫人是心疼少爷,非要自己养个儿媳出来才放心。

管家点头应下:“小的自会吩咐下去,将少爷和少奶奶都看顾好了。”

“且不必叫少奶奶,还是叫小姐罢。待她们大一些,我还要问问她们是否喜欢呢。”

“太太真是仁善,太太准备的亲事,少爷定是喜欢的。”佟家嫡系就佟础一个,佟家人平时是直接叫王曼为太太的。又只有佟玉秋一个少爷,在府里,也不必同旁支一般称她为玉大爷,只叫个少爷便是了。

管家走后,便将这些话吩咐下去,佟府上下谁不知晓他们大夫人带回来的小姐,以后是要当少夫人的,伺候起来自是再小心不过,哪儿敢有什么疏忽的,私底下更是直接称佟铃儿为少奶奶,就连旁支那边,私下也是叫她玉大奶奶,不敢轻视了去。

佟海原本只知晓王曼领了个姑娘回来,并不知她如何打算,后来无意间听下人说道,才知此事,亲自来王曼院里看佟铃儿。

养了些时日,佟铃儿脸上身上的肉多了许多,白白胖胖的,又是个爱笑的,佟海来院里,也没有兴师问罪,只说要看看自己未来的孙媳妇儿,抱着佟铃儿看了又看,也是十分喜欢,连说王曼这主意好,自己就只佟玉秋一个孙儿了,身边的人定是要小心些的,早早定下,也省得别人乱打主意。

于是,阖府上下乃至佟家旁支,便只有佟玉秋和佟铃儿不知,她们二人是定下了亲事的。

第三章

府里虽然只有两个小主子,但佟玉秋肩负重担,王曼对她十分严厉,很小便请了几位先生轮番教导。因着佟玉秋时常不在身边,王曼便常常带着佟铃儿,陈姨娘没有孩子,便将两个孩子放在心尖上疼,总是亲自做些吃的穿的给她们。

佟铃儿每日只有用饭的时候能见到佟玉秋一面,佟玉秋又是个乖巧懂事的,饭桌上并不说话,用了饭也乖乖回屋继续学习。佟铃儿想同哥哥说几句话,也没有机会。

佟铃儿六岁的时候,便知晓她并不是佟家的亲生子。既然她以后是要当少奶奶的,佟家的人也不曾将此事瞒着她,又因着有娘亲和姨娘的疼爱,她小小年纪也想不出亲生与否有什么区别。

佟铃儿也开始跟着先生学习,只不过同哥哥比起来,显得轻松许多,更像是打发时间罢了。

佟玉秋的院子与佟铃儿的靠得很近,佟铃儿便同照看她的丫头秋桂撒娇,要自个儿去外头走一走,佟铃儿一向乖巧,秋桂便允她一刻钟,但要带着芸香。芸香是个佟家的家奴,同佟铃儿一般大,如今跟在她的边上,更像玩伴。佟铃儿自然同意。

佟铃儿笑嘻嘻地跑到佟玉秋的院子里,佟玉秋院里的夏竹见了,赶紧往她身后看去,她又赶紧摆摆手,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芸香也是个机灵的,赶紧跑到夏竹边上,轻声同她解释着。

此时,佟铃儿已经轻手轻脚走到了佟玉秋的书房外。书房的门是关着的,窗户开着,佟铃儿便走到窗边,踮着脚,扒着窗沿偷偷往里面瞧。

佟玉秋正在打算盘,算盘珠子在她手里噼里啪啦地响。佟铃儿头一回看见打算盘的玉秋,正在窃喜,却见佟玉秋一抬头,看了过来。

佟铃儿赶紧放开窗沿往下一蹲,躲了开去,蹲在窗下,想着等一会儿再偷看一眼就回去。

尽管方才佟铃儿只露出了小半张脸,佟玉秋依旧认出人来,她走下位置,打开书房门,走到窗边,看见佟铃儿正蹲在那儿拉扯着脚边的草。

“铃儿。”铃儿一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见玉秋出来了,又立马站起身,向佟玉秋走去,走到身边,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哥哥。”

佟玉秋牵过铃儿的手,笑着道:“来找哥哥怎么不进来?外头风大。”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带到了屋里。

佟玉秋坐在桌前,继续打着算盘,佟铃儿坐在一边看着。佟玉秋将一页功课做完,便将算盘推到佟铃儿面前。佟铃儿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指拨着珠子,佟玉秋也不纠正她,只是看着她笑。

佟铃儿知晓哥哥有许多功课,听娘亲说,哥哥平常都没甚时间可以玩耍,所以才不来找铃儿的。她又赶紧将算盘推回佟玉秋的面前:“哥哥先做功课吧,做完了再陪铃儿玩。”

佟玉秋侧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功课,也点了点头:“好。”

佟铃儿坐在佟玉秋的身边,听着算盘的声音,竟是睡着了去。

秋桂见她没有回去,便找了过来。夏竹陪着她走进书房时,便见佟铃儿坐在佟玉秋的身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而一边的佟玉秋依旧腰板笔挺地打着算盘。

秋桂走到边上,先是同玉秋行了礼,又走到铃儿的边上,将铃儿抱走了。佟玉秋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功课,叹息了一声,都怪自己太慢了。

打这之后,佟铃儿便时常偷偷去看玉秋,大半都是乖乖坐在边上看玉秋做功课,偶尔玉秋也会读书给她听,她也会告诉十分骄傲地告诉玉秋,自己最近学了哪些,还会将新学的功课背给她听。

只是每每还不到两刻钟,秋桂便会过来将铃儿带走。

秋桂夏竹将事情禀告给王曼后,王曼也不曾想两个孩子感情竟是这般亲厚,便将两人学琴的功课安排在了一处,左右也都是同一位夫子,两人一起教,倒是也省了许多麻烦。

佟铃儿学琴很快,比玉秋晚学了一年,弹得已是同玉秋差不多,就连夫子都夸赞其资质颇高。玉秋要学的功课多,学琴于她而言只是消遣,精力自是不会放在上头,再者,她的惯用手是左手,学琴时多有不便。铃儿本就没什么功课,学琴又是同玉秋一起,自是打了十足的精神来的,很快,她便后来者居上了。

玉秋很早便知晓自己的身份,也知晓母亲如此安排的无奈,自是不会怪责母亲,只会越发努力,想要替爹爹扛起佟家的重担,以便好好照顾母亲。毕竟年幼,再懂事也是贪玩的,同铃儿一道学琴,她难得可以放松,哪里会管谁学得更好,反而常常夸赞铃儿。

铃儿得了玉秋的夸赞,学起琴来越发卖力。夫子也知晓玉秋学琴只是图个消遣,心力也是更多地花在了铃儿身上。

过了一年,玉秋学琴的功课便渐渐成了听琴的功课。王曼知晓了,也是哭笑不得,不知该夸铃儿天赋好肯努力,还是该怪玉秋学会了偷懒。

王曼索性不再让玉秋学琴,起初玉秋还不肯,她倒不是多么想学琴,她只是想听铃儿弹琴罢了。

王曼见玉秋难得提出自己的要求,自是允的。于是,铃儿学琴的地方搬到了玉秋学武的小校场。玉秋跟着师父习武,伴着不远处传来的铃儿的琴声。

起初几日,铃儿总是走神,总是被叫场上玉秋的身影吸引。夫子说教几次也没什么效果,甚至打了几次手心。

玉秋在习武上也没甚天赋,只是学着强身健体,遇着事的时候不至于束手就擒罢了。玉秋习武的招式也简单,她看见过几次铃儿被打手心的模样,十分心疼,甚至能想象到铃儿眼圈红红的模样。

铃儿的音又断了,玉秋歪过头去看铃儿,结果手脚慢了半拍,被师父在腿上拍了一板。王曼请的师父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玉秋又是他头一个徒弟,虽知晓她志不在此,待她也十分严格。

铃儿见此,忍不住笑了一声,却也乖乖伸出手去,让夫子在手心打了一下。她便知晓,玉秋是听着自己这边的,便也认认真真弹起琴来,玉秋也不再看她,只认真听着琴声,一招一式认真学着。

时日一长,两人便也习惯了这般的模式,也不再惹夫子或是师父生气了。

玉秋练完武,铃儿便练完了琴。两人便手牵手去饭厅里用膳,王曼知晓陈姨娘喜欢俩孩子,也会让陈姨娘一起来用饭,饭桌上也常有陈姨娘亲自做的菜。

每每这个时候,陈姨娘都是早早在饭厅里候着了,见到两个孩子进来便赶紧迎上去嘘寒问暖的,等王曼过来,三人一齐向王曼请了安,便坐在桌边一同用饭。

王曼也会借此机会问一问二人的功课,玉秋如今的话也比原先多了些,会慢慢讲述自己学了什么。等玉秋说完,铃儿便要跟上一句:“哥哥学得勤勉辛苦,铃儿都看见了。”

王曼听她这么说,便也跟着笑:“那铃儿学了什么呀?”

铃儿也会掰着手指说着自己学到的东西,说完便拉拉玉秋的衣袖:“铃儿学得也很认真,对不对,哥哥?”

玉秋便赶紧点头:“是呢是呢,哥哥也看见了,今日没有被打手心。”

铃儿便扁着嘴:“铃儿往日也没有被打手心,铃儿学得很认真的。”

“娘可是听夫子说了,你昨日的功课还背不上来呢。”王曼也是笑眯眯的,如今佟家十分和睦,其乐融融,看着两个乖巧的孩子,她自是越来越有慈母的风范,她常常打趣自己,再过两年,怕是要同陈姨娘一般了。

铃儿一听,急了,赶紧拿手去捂娘亲的嘴,可惜太晚了,玉秋都听见了,她又赶紧去看玉秋,见玉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比往常多了一些调笑,又立马嘟起了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铃儿昨日背琴谱背了许久,功课也只有四句背不上来。”

玉秋见她如此,又去拉她的小手:“无碍无碍,你明儿叫哥哥去,哥哥替你背。”

“哼!我待会儿回去再读几遍便能背下来了。”铃儿并不领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一句我还不太懂,哥哥待会儿说给我听吧。”

“不懂的怎么不问夫子?”王曼还没看懂铃儿的小心思,生怕她不懂虚心好问。

铃儿以为娘亲不同意,又赶紧拉着王曼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可是哥哥说的故事比夫子说的要好听些,我喜欢哥哥说给我听。”

王曼一听,故意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我说你怎么也不叫我讲故事了,原来是找哥哥去了。看来娘亲说的故事不好听,比不上哥哥。”

铃儿赶紧拉住娘亲的手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铃儿是怕娘亲太劳累了,才叫哥哥讲给我听的。‘温故而知新’,哥哥跟我说一遍,她记得更牢些,也能学得更多。”

王曼摸了摸铃儿的脑袋,笑道:“我们铃儿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还能想出如此一举两得的法子呢!将来佟家有你们两个,娘也放心了。”

第四章

眼见着两个孩子日间亲密,王曼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决心要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二人听。如若铃儿不肯,那自己也不舍得委屈了她,玉儿的婚姻大事只得另做打算了。

这一日,两人用了晚膳,便被王曼带回了房。王曼嘱咐春梅夏竹秋桂冬兰四人在外头盯着,不准他人踏入院内一步。四个丫头都是王家带来的心腹,也知晓自家夫人是有事要与少爷少奶奶说。

王曼瞧着面前坐得端正的二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铃儿如今才八岁,听得懂自己说的吗?

“铃儿,喜欢哥哥吗?”王曼坐在铃儿的边上,拉着铃儿的手,十分亲密。

铃儿听了,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玉秋一眼,又埋首在王曼怀里,点了点头。王曼见此,也忍不住笑。玉秋也微微低着头,有些害羞,又忍不住笑着。

“那娘告诉铃儿一个哥哥的秘密好不好?”王曼摸了摸铃儿的脑袋,铃儿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王曼。玉秋也抬起头来,看着王曼十分惊诧。王曼只是看着玉秋笑着点了点头,玉秋便也放心下来。

“哥哥的这个秘密关系重大,铃儿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哦。”相处了八年,王曼自是了解铃儿为人如何,纵是不肯嫁给玉儿,也不会害玉儿的。

铃儿顿了一下,她有些犹豫该不该听这个秘密,害怕自己不小心害了哥哥,却又很想听。铃儿认真思考过后,慎重地点了点头,一只手立马紧紧捂住嘴巴。

王曼放轻了声音,只有她们三人能够听见:“哥哥其实是个姐姐,因为一些缘故,要扮成男子来保护娘亲。春梅夏竹秋桂冬兰四人是知晓的,若是有事,可以寻她们。”

铃儿认真听着娘亲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玉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娘:“姐姐?”王曼点了点头。铃儿又转身一把抱住玉秋,玉秋差点没坐稳倒下去,用手撑了一下才坐稳,微微仰着身子抱住铃儿。

铃儿一副委屈的模样:“难怪秋姨不准铃儿同姐姐睡在一起抱在一起,定是怕铃儿发现这个秘密。”铃儿一想到,自己提出要同哥哥一起睡,秋桂教训了自己一番就觉得委屈。

玉秋十分无奈:“秋姨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知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明面上是男子身份,自是要避嫌的。”

王曼也将铃儿拉回,让她坐好:“娘还有一件事要问问铃儿。”

铃儿也认真坐好,听王曼继续说。

“铃儿也知晓,娘是从外头将你抱回来的。娘原本是想着,等铃儿长大了,就嫁给玉儿,也好有个照应。不过如今,铃儿这般让人疼,娘也怕委屈了铃儿,就想问问,可是愿意嫁给姐姐?若是不愿,你们以后便是亲姐妹,玉儿的亲事,娘再想法子。”

铃儿虽然年幼,但她也是见过几次婚礼,府上也多有下人成为夫妇的,她隐隐约约还是知道成亲代表着什么。听娘这般问,她方才的兴奋顿时收了回去,脸上满是羞意,竟是不敢再转头去看玉秋,也不敢去看娘,只点了点头。

王曼怕她不明白成亲的意思,又解释了一句:“若是要嫁给姐姐,铃儿以后可就不能嫁给别人了,只能同姐姐呆在一块儿了。”

铃儿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嫁给姐姐,天天呆在一起,便觉得高兴,她才不想嫁给别人呢,抬起头来,看着王曼:“铃儿知道的,那姐姐也不能再娶别人了。”

王曼摸了摸铃儿的脑袋,笑着道:“铃儿以后就是佟家的少夫人了,夫人和少夫人不同意,佟家少爷无论如何也娶不了别人的。”

铃儿还不是很明白这些,但听到玉秋也只会跟自己待在一起,便心满意足。

“铃儿还有什么问题吗?”王曼也是没想到铃儿竟是会同意这样的安排,或许是年幼还不知嫁给女子意味着什么吧,心里对她更是疼爱起来。

铃儿犹犹豫豫的,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娘,铃儿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呀?”

王曼听了,笑出了声:“看来我们铃儿急着嫁给姐姐了。”

玉秋如今十岁,开始跟着爷爷和佟础的心腹在商铺里学做事,看的书也多,自然比铃儿更明白成亲的意思。她是惊讶娘会如此安排,可细想一番又觉得十分合理,至于娘没有过问自己的意见,她也没什么,一来,她这般的身份,成亲本就不是能自己做主的,二来,能同铃儿成亲,她也是愿意的。

玉秋听铃儿如此问,自然是臊红了脸,低着头,哪儿敢去看娘那满是调笑的眼。

铃儿伸手去捂王曼的嘴,倒是没有否认王曼说的话。王曼笑得更开怀:“成亲前的那些事娘自会办妥,待铃儿及笄,咱就挑个好日子成亲。”

明明是铃儿自己问的,听王曼如此说,她又羞得不行,埋首在王曼怀里:“铃儿还小呢。”

“铃儿可要牢记不能将姐姐的秘密说出去,纵是芸香也不行。日后有人时,还是叫哥哥,免得叫漏了嘴。”王曼又开始嘱咐,生怕铃儿一时高兴说漏了嘴。

“铃儿记住了。”

过了几日,王曼便将两人的功课都排在了一处,又让春梅松口透露出去,两位小主子的亲事是板上钉钉了的。

玉秋从商铺回来的时候,在轿子里听见糖葫芦的叫卖声,从小窗伸出一只手去,让常安停下轿子。常安赶紧叫停轿子,掀开轿帘:“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玉秋起身要出来:“无事,我去买一串糖葫芦。”

常安赶紧拉住玉秋:“少爷在这儿等着,奴才去买。”

玉秋没有听他的停下脚步,依旧往那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脸上笑呵呵的:“只是几步路罢了,不必如此小心。”

佟家的三位主子都尤其爱笑,待下人十分亲厚。只是三位主子的笑略有不同,夫人的多是慈爱,在小主子面前笑得更多些,少爷的笑温柔内敛,叫人见了如沐春风,小姐的笑则是俏皮可爱的,他只远远见过几次,听那些丫头说,小姐的笑声好听极了。

玉秋才走至糖葫芦跟前,常安便利索地付了钱。常安比玉秋大了五岁,是王家的家生子,王曼让他打小习武,跟在玉秋边上护着,平日玉秋出门也不花钱,王曼便放了一些小钱在常安这儿,若是玉秋要买什么,买来便是了。

玉秋抬头认真挑选着,常安微微弯下腰对着她道:“少爷,若是喜欢,我们便都买回去吧。”

玉秋侧头看着常安,脸上依旧带着笑:“吃不下这么多,买回去多是浪费,别个也想吃的,我买一串就够了。”说着,便让那小贩取下顶上最大的一串。

到了家门,常安见玉秋手上依旧拿着糖葫芦,一个也不见少,又问:“少爷不吃吗?”

玉秋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铃儿爱吃。”

常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暗想自家少爷果真是会心疼人的。

才走过大厅,往小院那儿走了几步,便看见小姐已经等在那儿了。常安连忙告退。

常安一走,铃儿就赶紧迎上来:“哥哥怎么才回来呀!”

玉秋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她:“我路上看见糖葫芦,想着你还没吃过,买来给你尝尝,耽误了一小会儿。”

铃儿伸手牵住玉秋,才去接糖葫芦,眼里满是新奇,还不等她尝一口,玉秋便将手抽了出去,铃儿转头看着玉秋,十分疑惑。

玉秋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边上的丫头,微微弯腰在铃儿耳边道:“男女有别。”

铃儿心有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她知晓哥哥这般是为了自己好。铃儿转头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脸上转而又满是笑意,一边笑着一边跟着玉秋走到了院内。

“夫子在书房里吗?”

“嗯,夫子等了好一会儿了,哥哥今日回来迟了。”

“是哥哥不对,一时忘了时辰。”

两人一路说着,进了书房。铃儿将糖葫芦递给芸香,芸香立马找了个盘子盛着放在一边,等着夫子走后再吃。

玉秋的桌子边上,添了一张小桌子,供铃儿读书做功课用。夫子同时教导二人倒也不费力。

授课的夫子走后,铃儿便让芸香收拾好自己桌上的东西,搬到了玉秋右手边,玉秋的书桌大极了,两人合用也算不得什么。芸香将糖葫芦端过来,铃儿挥手让她放在一边,又叫她们都出去。

芸香便拉着慧香走出屋去,顺手将门关上。

两人写了一会儿功课,铃儿便伸手拉住玉秋的手。

玉秋放下笔,去看铃儿,铃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在外人跟前才有男女之别,就我们俩,何来男女有别。”

玉秋哭笑不得,也只是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书桌下,又颇是为难的看着面前的纸:“只是这般的话,我们俩都不太好写字看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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