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作者:似川
酷哥×小太阳,被我甩了的前男友又来追我
破镜重圆、HE、年上、互宠
简介:
温柔酷哥攻×坚韧小太阳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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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桐,仁安医院心外科大夫,专注咸鱼躺平,爱好混吃等死。
暴雨天,秦桐心软大发作,替主任去机场接新入职的同事。
据说这位新同事学历高、技术稳,性格长相都是顶尖,还没见面,主任先把他夸上了天。
秦桐不屑:什么样的男人他没见过?在医学院上学那会儿,他还跟院里的高岭之花谈过恋爱。
见面后。
秦桐:?
新同事怎么跟高岭之花长一个样?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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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代的秦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看上了医学院里鼎鼎大名的高岭之花程泽山。
八年制本博连读时两人同班,秦桐追了人三年,和人在一起五年,临毕业的时候,又一脚把人给踹了。
造孽。
后来果然风水轮流转,程泽山成了科室里空降的男神医生,而秦桐却因为意外伤了右手,已经一年多没摸过手术刀。
某天下班,两人迎面相撞,程泽山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当年甩我的时候不是挺傲气的?怎么分手后落寞成这样?”
秦桐心里一酸,虚张声势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咱们程大医生还想打我?”
程泽山盯着他看了很久,嗓音平淡:“……去掉‘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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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运来
秦桐走进换药室的时候,高主任正坐在床上呲牙咧嘴,胖乎乎的脸蛋扭成一团。
他的裤腿卷在膝盖处,脚踝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红得油光水润。
“呦,这不是咱们仁安医院心外科鼎鼎大名的高瑞鹏主任吗,”秦桐穿着白大褂,一边熟练地拿出柜子里的弹力绷带,一边儿笑着揶揄他道,“平时不都是你在手术室里叱咤风云地训斥别人吗?今儿怎么苦兮兮地坐在这儿了?”
“你小子有没有心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高主任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小心扯到了伤处,又倒吸好几口凉气,这才没好气儿地说道,“这事儿难道怪我吗?我好好地下着楼梯呢,谁知道怎么就突然踩空了。”
“噢……是不怪你,应该怪楼梯,等我一会儿就买口黑锅给楼梯送过去。”秦桐啧啧两声,消毒完手指之后,摁了摁高主任的患处,问他,“感觉没骨折,你拍片儿了吗?影像科那边儿怎么说?”
“拍了,是没骨折,但架不住它疼啊,”高主任没忍住又抽了两口气儿,拧着眉头催促秦桐,“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快帮我打个弹力绷带固定一下,我真疼得受不了了。”
秦桐点了下头,不再说话,动作麻利地帮高主任把绷带打好,打完了才问:“怎么不找骨科的?人家多专业啊,咱心外科平时是“开心”的,跟骨头也不搭边儿啊。”
“你让我去找骨科那群老东西?你还不如杀了我呢!”高主任低低地冷笑一声,抬眼瞥了秦桐一眼,眼底又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说,“不碍事儿小秦,我信不过别人我还信不过你吗?你堂堂A大心外科博士,我高瑞鹏的得意弟子,给我缠个绷带绰绰有余了。”
秦桐右手微微一顿,欲言又止。
缠个绷带他确实可以,但他早就算不上高主任的得意门生了。
一年前的一场意外,秦桐伤了右手神经,自此再没拿起手术刀,现在转行去了科研岗,已经是科里的边缘人了。
眼看着秦桐一副黯然失神的样子,高主任自知失言,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小秦,有个事儿想拜托你,咱们科新入职的同事今天回国,我脚伤着了去不了,你负责去机场接他吧,再顺便带他熟悉一下咱们科里。”
秦桐有些迟疑:“啊……?我吗……?”
高主任非常坚决,说:“就你了,其他人上门诊的上门诊,手术的手术,一个有空的人都没有。”
倒不是非秦桐不可,但手受伤后秦桐的心情一直不好,高主任想让他多出去走走,接触一下新鲜的环境。
对于秦桐,高主任的感情十分复杂,在秦桐意外受伤以前,他是高主任见过最有天分的外科医生,勤学、手稳,甚至之前开玩笑的时候,高主任总说要让秦桐接自己的班。
但现在的秦桐可不是这样了。
现在的秦桐每天都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与之前的他自己是云泥之别。
曾经最喜欢的后辈变成了现在这样,不难受是不可能的,高主任找过很多熟人来帮秦桐看手,然而看来看去,秦桐的手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后来秦桐提了辞职,高主任却还不甘心,让他留在科里做了科研岗,有事没事儿就要敲打他两句,他希望秦桐有一天能够重新站上手术台、拿起柳叶刀。
“主任,让我接机倒是没什么,带新同事熟悉科里就算了吧,”秦桐放下手里的器械,有些无奈地看着高主任,说,“我很久没上过临床了,那些东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带新人也教不了他什么呀……”
平心而论,秦桐当然知道主任是为了自己好,但现在的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他确实拿不起手术刀了,主任的关心反倒给了他压力。
“你只是暂时没上临床,又不是以后都不干临床了。”主任显然是铁了心,语气冷冷地,说道,“反正新同事就交给你了,你忘了就自己去学,那么优秀的八年制博士,连这点儿学习能力都没吗?”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孩子要傻了,”秦桐主打一个态度良好,但死不悔改,“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真的没这个能力了,我不行。”
高主任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儿,继续劝道:“别这么抗拒嘛小秦,咱们新来的这位博士可是A大八年制毕业的,后来又去英国做了博后,学历技术都是顶尖,你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秦桐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什么。
高主任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秦桐,说:“我都忘了,咱们小秦也是A大八年制毕业的吧,那你跟这位博后肯定有共同话题。”
秦桐没接话。
只是簌簌地垂下了眼眸。
A大八年制,英国博后……
几个关键词闪过秦桐的脑海,让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某个人。
难道是……
不,不可能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秦桐的脑海里闪过,又迅速被他摁了回去。
那人怎么可能会回国呢?
就算回国,也不会来秦桐所在的医院。
或许是秦桐的脸色太差,高主任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夸张地说道:“算了算了,你不想去就算了,就是我脚好疼啊,哎呦,我脚好疼,哎呦,我这怎么去接新同事啊!”
秦桐:“……?”
他抬起眼眸,瞥了眼高主任肿得高高的脚踝。
“主任,你真不适合演戏,没那个天赋。”秦桐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却还是心软了,“算了主任,你把新同事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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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车。
下雨天的路不好走,高架桥上车水马龙,红色的车灯连成长长的线。
前排的司机大叔无聊地用指节敲击着方向盘,余光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后排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副顶好的皮囊,冷白皮,桃花眼,漂亮的眼睑微微上挑,却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长相,反而显得干净而又温和。
他左边的眼尾藏着一颗漂亮的小痣,鲜艳,明媚,像是从燎原烈火中逃离的火点,随随便便地动一下,就能把人最柔软的心尖烫出个小小的窟窿来。
像是女儿在手机里追的那种小明星。
后视镜里,秦桐靠在椅背上,很快开始闭目养神。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某个人的缘故,他的心情有点儿不太好,胸口闷闷地发酸。
刚才一时心软答应了高主任,但秦桐一点儿都不想认识什么新同事,尤其是,这个新同事还和那个人的履历那么相似。
忽然。
秦桐睁开了眼睛。
刚刚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忘记问高主任最重要的事儿了:他还不知道新同事的名字,也没有新同事的照片。
后来高主任给秦桐发消息,但也只是给了新同事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没有任何个人信息。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也就算了,但如果不是的话……
秦桐看了眼身侧的接机牌。
难道要他现场举着接机牌开选秀节目,选个幸运博后出来?
秦桐拿起手机,赶紧给高主任发消息,偏偏高主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给人一种值急诊找不到上级大夫的绝望感。
“到了,小伙子。”前排沉默已久的司机忽然开口提醒,他说,“这会儿雨下大了,你带伞了吗?”
秦桐骤然一惊,才听到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抬头去看,密集的雨点彻底朦胧了视线,让整个城市都显得阴霾。
“谢谢师傅,”秦桐犹豫了一下,扫码付款之后,径直推开了车门,说,“路不远,我跑过去就行。”
高主任还没有回他,但路上堵车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说不定那位博后的航班已经降落了,秦桐得快点儿去找他。
一路小跑着进了航站楼,秦桐气喘吁吁地停下,才发现就这几步的路,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衣服几乎能拧下水来,沾了水的发梢全贴在头皮上。
秦桐手里还举着个硕大的登机牌,长得很有特点,上面的图案就不说了,内容更是一言难尽,旁边儿路过的行人都在悄摸地往秦桐这边儿看。
这都什么事儿啊。
秦桐苦笑。
如果现在真的开选秀节目,比谁更狼狈的话,他说不定能直接C位出道。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秦桐没带纸,就用袖口胡乱地擦了下脸上的雨水,环顾四周,想找个工作人员问问前台在哪儿。
远处一阵嘈杂的声传来,秦桐抬头过去,发现那边儿的角落里站着好几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人群中央,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坐在轮椅上,拽着身边的男人不愿意撒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哭腔与颤音:“小伙子,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刚才在飞机上就没命了!”
男人单手被奶奶扯着,另一手拉着大大的行李箱,显然是风尘仆仆坐了很久的飞机,遇见这种事,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语气平平淡淡的:“您客气了,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个子很高,脊背很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下摆规规矩矩地束在笔挺的西装裤里,颇有几分电影男主角的清冷感。
秦桐微微一怔。
一秒之后,倏然收回视线。
光天化日之下,他好像出现了幻觉。
那个人是程泽山。
与程泽山分手以后,秦桐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场景,激烈的,平淡的,而如今真的见到,秦桐只觉得大脑变成了一个生锈的金属零件,卡在原地怎么都不能动弹。
不只是大脑,秦桐身体的每一寸骨骼、肌肉都是僵硬的,他想转身就跑,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想用双手把脸挡住,手指却根本抬不起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
突兀的铃声响起,高主任好巧不巧在这时打来了电话,远处的那一群人同时抬头,秦桐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漆黑的眸子撞上视线。
男人的鼻骨很高,眼窝又深,眉眼中自带一种冷感,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秦桐的记忆里,程泽山是清瘦的,孤傲的,现在的他身上依然带着六年前的那股清冷劲儿,却又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显现出一种成年男人才有的魅力,举止得体,进退有度。
秦桐胡乱地挂断电话,呆怔地站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有小猫在扯毛线团。
谁告诉他手机铃声换成“好运来”可以招好运的,他怎么只招来了大型社死现场?
与程泽山的风度翩翩相比,秦桐明显落魄了很多,他的衣服虽然不再滴水了,但还是皱巴巴地黏在身上,头发也仓促地抓在脑后,显得格外凌乱。
程泽山显然是看到了秦桐,他的唇角微微掀起,让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东西,他弯下腰,在奶奶耳边低语几句,站起身后,径直朝着秦桐走来。
来了来了。
秦桐心想,电影里旧情人相见的经典场面来了。
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秦桐当然没想过和程泽山经历什么破镜重圆的狗血戏码,但俩人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浑身湿透,这简直是奚落前任的绝佳机会。
程泽山在秦桐面前站定。
秦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万水千山总是情,为我停留行不行——仁安医院心外科欢迎新同事入职。”程泽山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秦桐手里的接机牌,嗓音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说,“一段时间没见,咱们小秦大夫情话水平见长,确实让我忍不住驻足停留。”
秦桐:“。”
他就说这接机牌土吧!
早知道让它死高主任那儿了。
片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在了秦桐眼前,程泽山的手心里安安稳稳地躺着一包纸巾:“怎么还和之前一样丢三落四,下雨天也不知道带伞。”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开新文啦!
很久没开新文了好紧张,喜欢的话拜托大家多多收藏评论,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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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7新增:本文攻原本姓“赵”,因为撞名改成了“程”,评论区可能会出现不照应的情况,麻烦大家多多包涵~
第2章 有缘分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秦桐的脑海里闪过了太多的画面。
程泽山表面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一直是个体贴的人,从前秦桐总不喜欢看天气预报,于是程泽山总习惯性地在包里放一把伞,下雨的时候就默默地走在秦桐身边,为他撑起一把遮天蔽日的雨伞。
太多的情绪在胸腔中漂浮着,秦桐抬眼看程泽山,又低头看他手里的纸巾,最终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谢谢,但是不用,大师说我命里缺水,我天生喜欢淋雨。”
不是没想过见面,可真见到了又是另一种情景,分手这么久了,秦桐不想再和程泽山扯上任何关系,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秦桐的坟头草应该三米高了,他不该重新出现在程泽山面前。
程泽山抬起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眼,说:“是吗,我记得当年咱俩在一起那会儿,每次一下雨你就往我怀里钻,说自己怕水。”
秦桐一哽。
这能一样吗?
恰好高主任打来电话,秦桐松了口气,转头对程泽山说:“那什么,我还得接新同事呢,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见。”
程泽山的眉心微拧,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秦桐已然走到了旁边儿的角落,接通了高主任的电话。
高主任的声音中气十足:“程泽山!程泽山!”
秦桐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程泽山?什么程泽山?”
高主任深吸口气,语气有点儿急迫地说道:“是啊,就是程泽山,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咱们科新入职的同事叫程泽山,三点水的泽,高山的山,这名字多好啊,有山有水的,一看就和你的名字很配。”
秦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主任,我现在辞职,不是,你现在去别的医院当主任还来得及吗?”
在落魄时偶遇光鲜亮丽的前男友固然尴尬,但与前男友成为同事更加令人畏惧。
尤其是,当年还是秦桐甩的程泽山。
两人分手那天闹得很不愉快,那是一个很适合分手的暴雨天,宿舍楼下,程泽山浑身湿透,执拗地牵着秦桐的手不愿意松开:“我没同意分手,你凭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
认识程泽山八年,秦桐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像没人要的丧家犬,又像在大海上漂泊的、随时要被巨浪打翻的纸船。
站在雨下,秦桐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划过他沾满雨水的皮肤,然后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语气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说:“别这样,程泽山,这样就没意思了。”
……
后来两人就再没见过面了。
博士毕业以后,程泽山去英国做了博后,秦桐则留在学校所在的江海市,与程泽山再没有任何交集。
转眼过去了六年,现在程泽山再次站在了自己眼前,又成为了自己的同事,秦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抛开其他所有的不谈,当年断崖式分手,秦桐确实是于心有愧,可事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再提之前也显得别扭。成年人总是羞于谈感情,觉得不够体面。
“怎么了小秦,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见到小程了?”高主任的声音依然满富活力,说,“是不是他长得太帅了?让你觉得自卑了?没事儿小秦,你可以当咱们科里第三帅的嘛,哦对了,第一是我。”
秦桐:“……挂了主任,我不能和太帅的人打电话,我会自卑。”
就这么不情不愿地回到程泽山的身边儿,程泽山的反应倒是淡定,淡淡地撩了下眼皮,说:“不去接新同事了?”
秦桐上下打量了他一大圈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仁安医院?”
真不是秦桐想要多想,只是程泽山的反应太过平静,实在不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
“咱们专业总共就那点儿人,不可能不知道彼此的去向。”程泽山淡淡地瞥了秦桐一眼,答得不置可否,“但我确实不知道来接机的人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见面。”
秦桐再次哽住了。
忽然很想问程泽山为什么还要回来,又觉得问了也没什么意思,俩人都到这步了,说什么都没意思。
“走吧,我带你回科里。”秦桐不太自然地别开目光,转头朝着出口走去,甚至不敢再回头看程泽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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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医院附近的烧烤摊依然人声鼎沸。
秦桐坐在下风口的位置,眼前全是呛人的白烟,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开了罐啤酒就往嘴里灌。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方乐凯与他认识多年,见不得他这么落寞的样子,撸起袖子就要站起来,“我急诊科小方出马,立刻把他打来急诊科!”
秦桐没什么开玩笑的兴致,闷闷地笑了两声,又仰头灌了口酒,这次终于开口,说:“程泽山回国了,还入职了我们科。”
絮絮叨叨地把在机场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儿,秦桐灌了口啤酒,忍不住问道:“不是,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啊?他在国外待的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回国?为什么还非得入职我们医院?”
分手这么多年,秦桐并没有刻意打听过程泽山的事情,可程泽山向来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总有人在秦桐耳边念叨他的去向。
在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秦桐知道程泽山在国外混得非常不错,不仅在学业上成果斐然,还得到了一位大导师的赏识,重金聘请他留在当地。
一边是曾经的伤心地,一边是崭新而广阔的舞台,如果换做是秦桐的话,再给他八百次机会他也不可能回来。
小木桌的那边儿,方乐凯笑得一脸神秘,说:“这你都不知道啊,没关系,我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秦桐瞥了他一眼,一言难尽道:“……你不要告诉我说,他回国是因为对我旧情难忘,想要和我再续前缘。”
“哟嚯,你这不是挺上道的吗?”方乐凯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说,“你别不信我啊,我可是有丰富经验的,你俩拿的这就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本。”
“什么经验?丰富的纯爱小说阅读经验吗?”秦桐冷笑一声,终于还是没忍住,说,“确实是火葬场,但我才是该进火葬场的那个。”
不仅是秦桐甩的程泽山。
当年也是他主动追的程泽山。
秦桐对程泽山是一见钟情,苦苦地追了程泽山整整三年,才终于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了下来,而在五年以后,秦桐却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程泽山的手,好像曾经的海誓山盟、情比金坚早就堙灭在了并不漫长的时间。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觉得秦桐是疯了,轮番来劝他,秦桐却像是铁了心一般,硬是跟程泽山分了手,一如他当年义无反顾地追了程泽山三年那般。
作为曾经的“劝说者”之一,冷不丁被秦桐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儿,方乐凯来了脾气,把喝剩下的啤酒罐往桌上一拍,忍不住骂道:“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你当时为什么非要跟人程泽山分手啊?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当年不是都解释过很多次了吗?没什么原因,就是腻了,”秦桐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追了他三年,和他在一起五年,后来确实是觉得没意思了,继续勉强也是折磨,就分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方乐凯白他一眼,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说,“不是我说,兄弟,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就你当初闷声不吭追他三年那架势,你要是能对他腻了,我以后不姓方了,改跟你姓秦!”
“想当我儿子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秦桐被他的话逗笑了,弯弯的眼眸像是月牙,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只是平静地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原因是什么重要吗?反正结果都是我们俩分了手,而且是我把他甩了。”
“你……我……哎!”方乐凯沉默了好一会儿,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太轴了,我管不了你那么多。”
“别啊凯哥,别不管我。”这话秦桐不乐意听了,往方乐凯那边儿坐了点儿,苦兮兮地看着他,“当年我俩分手闹那么僵,万一他来报复我怎么办?”
方乐凯的袖子又撸了起来,说:“程泽山回国是为了报复你?”
“也不至于是专门报复吧?他一向很有主意,回国估计是为了个人发展。”秦桐微微拧眉,认真分析道,“但既然都回来了,还入职了我们科,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程泽山这人不算记仇,和秦桐有关的事情倒是睚眦必报,在一起那会儿俩人偶尔会闹小矛盾,程泽山白天不说什么,晚上却一定要在秦桐身上欺负回来,让秦桐哭着求饶。
“这个好说,你找我算是找对了,”方乐凯非常仗义地撸起袖子,一脸正义地说,“他真敢动你你来找我,我们急诊科的床位很不好找的,我优先给你安排床位!”
秦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闹够了,方乐凯终于正经下来,安慰秦桐道,“既然他不是为了你回来的,你躲着他点儿不就完了,你别自己往枪口上撞,他应该不至于揪着你不放。”
秦桐追问:“他要非揪着我呢?”
方乐凯痛心疾首:“你脑袋下面是什么?是腿啊!你不会跑吗!”
秦桐:“……”
好有道理。
-
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有用的建议没得到几条,秦桐紧绷着的神经倒是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就是个程泽山嘛,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惹不起躲得起,打不过他还不能跑吗?
......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作者:似川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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