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阮玉
本书作者: Shim80
本书简介:
嘴硬死装侯门公子攻X狡猾爱装可怜小骗子受
文案:
侯门公子秦故,京中人称“玉面郎君”,家世显赫、父母和睦、兄友弟恭,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没受过挫折也没吃过亏。
这一日他在万宝楼买刀,居然有骗子拿假刀骗他五万两。
骗钱不要紧,你倒是卖我把真刀啊!
秦故不甘心,追着这小骗子跑,这个小骗子运气也不太好,短短几天又撞到了秦故手里。
秦故暗暗磨着后槽牙:这回我必定要你好看!
小骗子阮玉长得漂漂亮亮的,哭起来也梨花带雨,没骨头似的抱着他的大腿求饶:爷,我错了,你救救我罢,你不救我,他们会打断我的腿!我、我告诉你真正的宝刀在哪儿……
秦故一犹豫,把他救下来,结果阮玉蹭完他一顿饭——跑了!
秦故气得肺都炸了:再被他骗,我秦故两个字就倒着写!
冤家路窄,阮玉第三次掉进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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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故:有没有看见一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一肚子坏水的坤君?
又是秦故:他长得漂亮,又傻乎乎的,被其他乾君两句甜言蜜语哄走了怎么办?
还是秦故:别的男人有我好么?(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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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骗我点钱怎么了?我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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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死装攻变妻之小狗的老婆真香文学
古早狗血,有强制爱,酸酸甜甜,荤素搭配
古代Abo设定,A乾君/B和者/O坤君。
攻:秦故,榆木疙瘩嘴超级硬
受:阮玉,狡猾爱钱爱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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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真刀假刀初见试刀 万宝楼秦故买刀……
京城六月,繁华风流无尽,东隆大街上新开了一家万宝楼,老板出手阔绰,在整条大街上摆了三天三夜流水席,还放出不少传世珍宝,邀请京城高门公子小姐前来鉴赏,第一日就有一幅古画真迹拍出三万两白银的天价,一时间万宝楼风头无两,成了京城贵人们消遣的新去处。
“我的三公子,别拉着个脸呀,今个儿咱们来看的东西可不一般。”李知霖揽着秦故,一众年轻贵公子在后头簇拥着他们,刚进万宝楼,阮老板就亲自迎上来:“李公子好啊,今日终于有空来玩儿了?”
说着,一转眼看见了李知霖旁边的秦故——没办法,这位公子实在是太惹眼了,身长九尺,肩宽背阔,笔挺好似一杆长枪,穿一身竹青锦缎圆领袍,革带护腕束得一丝不苟,配着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的俊脸,当真是少年意气,俊采星驰。
阮老板双眼一亮,连忙问:“这位公子是……?”
李知霖哈哈一笑:“这位你都不认识?这就是咱们大周神将靖远侯家的三公子,现今京城里风靡万千坤君坤女的玉面郎君,秦故,怎么样?这样貌,当之无愧吧?”
阮老板连忙一叠声地恭维,秦故转过脸来,那面庞尚有几分青涩,双目却如鹰一般锐利,将他上下一扫,只那么片刻,阮老板就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看透了似的,背上登时冒了一层冷汗。
好在只那么一眼,秦故就收回视线,冷淡地点点头,抬腿往里走。
阮老板连忙为他们引路,一边偷偷摸摸擦了擦额上的汗。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今日的事儿不会被这位三公子看破罢?
他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到了三楼雅间,一开门,一幅大气磅礴的画卷映入眼帘,众公子们登时惊呼。
“这是《千里江山图》?这是真迹么?”
“这要是真迹,今天可算来对了!”
阮老板笑吟吟道:“当然是真迹,哪敢糊弄各位贵客,这是从前朝宫中流落民间,一位富商偶然得之,只是后人经营不善,家道中落,这才把画出给了小的。”
李知霖登时道:“要是真迹,我出一万两。”
他又拐一下秦故:“怎么样?你要不要?”
阮老板小心翼翼瞅着秦故,见这位爷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道:“李公子,那这幅画小的就给您留下了。”
李知霖见秦故提不起兴致,就摆摆手:“他不要我也不要。还有什么别的宝贝没有?什么宝刀名剑,有没有?”
听他说不要这画,阮老板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捧起笑脸:“有有有,我这儿什么都有,来人,把那柄含章宝刀给贵客呈上来。”
秦故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阮老板立刻凑上来:“三公子,这柄宝刀可来之不易,是我千里迢迢从塞外弄回来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跟您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伙计抱着沉甸甸的檀木盒跑来,小心搁在桌上,一众公子听闻这刀如此厉害,纷纷凑上来看。
木盒一开,黑沉的刀身古朴大气,刀锋雪亮映出人影,乍看平平无奇,细看却又含着惊人的杀意。
秦故双眼一亮,伸手就要拿刀来试,阮老板连忙笑吟吟一拦:“三公子,这可是宝贝呀,您要是想要,那得先……”
“我要了,你开价。”秦故道。
阮老板立刻说:“三公子爽快!我也不跟您见外,这刀乃是大师之作,传世之宝,我便收您五万两银,如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五万两?!”李知霖怪叫,“什么刀能卖到五万两?!这上头又没镶金嵌玉!”
秦故也有些惊讶,看了阮老板一眼,阮老板只能讪笑:“三公子,您是懂货的……”
秦故没再多说,冲小厮泉生使了个眼色,泉生当即掏出了五张一万两的银票,阮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颠颠地把银票接过来:“三公子大气!三公子大气!快、快给三公子准备刀契,把这银票收好咯!”
秦故没搭理他,伸手一把握住刀柄,唰的将刀一挥,众人只觉得一阵刀风拂过,旁边的一挂纱帘轻飘飘被削去了一半。
越是柔软轻盈的东西,越难一刀两断,抽刀能断纱,足见此刀之锋利。
众人纷纷叫好,秦故却看向那纱帘不甚整齐的切口,皱起了眉。
“这不是真正的含章宝刀。”他转向阮老板,语气一下子冷了,“但能把赝品做得这么像,肯定见过真品,那把真刀在哪里?”
阮老板下意识退了一步,但后退的那只脚还没踩稳,秦故一挥刀,唰的一声,刀锋抵在了他喉咙口。
李知霖也叫起来:“阮老板,你怎么回事?!我带朋友来捧你的场,你居然拿赝品糊弄我们?!我叫你这家万宝楼明天就开不下去!”
阮老板冷汗直流:“各位贵客,真不是我糊弄你们,这、这……这是别人拿来寄卖的!这不是我的东西呀!”
“这不是你从塞外弄来的么?”秦故冷冷道。
这时,伙计从外头小跑进来:“爷,卖家已经签字画押,只等您……”
秦故一把抽过了他手里的刀契,只见那上面卖家处,赫然签着清隽的“阮玉”二字。
“这个阮玉在哪里?”
伙计眼看他把刀架在自己老板脖子上,吓得人都傻了,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正在此时,秦故耳朵一动,听到隔壁屋子轻轻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他一把推开伙计,猛地冲出门去!
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隔壁也出来一人,两人四目相对,对方拔腿就跑!
秦故一个蹬地飞身跃出去,一把将人按倒在地,身后众人呼啦啦跟出来,李知霖夸张地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被按倒在地的那人却不服输,一脚踹在秦故小腹,想把他踹开,然而这点儿轻飘飘的三脚猫功夫,在自小习武的将门之后眼前根本不够看的,秦故一把接住他踹来的一脚,用力往前一推,直接将他整条腿架在了肩上,整个人骑在了他身上。
他个子太高,身量又结实,一骑上来极具压迫感,身下这人终于发出一声尖叫,跑在最前面看热闹的李知霖第一个发现:“咦?是个坤君呀,哎哟,还是个美人儿呢,秦故你快起来,别非礼良家少男!”
秦故充耳不闻,伸手直往身下之人胸口掏,李知霖跟见了鬼似的,心道铁树开花头一遭,这万年榆木疙瘩居然突然开窍调戏起坤君来了,连忙拦住后头的好事者们:“哎哎哎都回去都回去!别看了别看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秦故一把掏出来一叠银票,正是五张一万两,那上面还有靖远侯府的签章。
他扬了扬银票,冷冷将身下压着的坤君上下一扫:“你就是阮玉。真正的含章宝刀在哪里?”
阮玉紧紧捂着胸口,刚刚被揉乱的衣襟,挣扎中散落的鬓发,配着白皙如玉的脸蛋,的确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他飞快看了看秦故身后一大群人,又看了看秦故手中的银票,黑亮的眼睛立刻泛起湿漉漉的泪光:“公子,你弄疼我了……”
此情此景,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多少都会怜香惜玉。
可惜秦故根本就不是正常男人。
“不疼你怎么会交代。”秦故一把将银票揣回兜里,“说,真刀在哪里。”
阮玉愣了一愣,片刻,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秦故皱起了眉,一字一顿:“你不知道?”
他一下子起身,拎着阮玉的衣襟把人拖起来:“那就上衙门说清楚。我今天是来买刀的,你们没有刀,却合起伙来骗我的钱,我要让你们牢底坐穿!”
后头的阮老板闻言,登时大叫:“三公子!三公子冤枉啊!这刀是我这个远房子侄寄卖的,我看在亲戚关系上帮他卖,谁知道看走了眼,我也没料到他会骗我呀!我也是被骗的呀!”
“你有没有合伙骗人,验一验那幅《千里江山图》便知。”秦故打断他,“总不能连着看走眼两件宝贝罢。”
阮老板一下子噤了声。
见阮老板也没招了,还要把自己推出来顶锅,阮玉这才着急了,一下子不装了:“怎么是骗你呢?你愿意买,我愿意卖,这就是生意,而且,这么好的刀,你凭什么说它是赝品?它就是真品!”
秦故哼了一声:“好巧的一张嘴。可惜,我家正好有一把陛下御赐的真品含章宝刀。”
存世的含章宝刀极少,因为淬炼方法独特,这种刀极为锋利,同时质地又脆,若不是用刀极为熟练的顶尖高手,很容易断刀。而这种淬炼方法已经失传,断刀的越来越多,留存在世的宝刀也就越来越少了,阮玉今日也是属实不走运,正好碰上一个用过真刀的,要不怎么也能蒙混过关。
他咬了咬嘴唇,呲溜一下就跟没骨头似的滑跪在了秦故跟前,抱住秦故的大腿就开始眼泪汪汪:“公子,我也是从别人那处得的,我不像您见过真品,我是真以为这么好的刀就是含章宝刀……呜呜呜……而且这刀虽然比不上含章宝刀,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东西了,您买了也不亏的……要不,您就出个一万两吧?”
第2章 2.再会罗州冤家路窄 俏冤家阮玉要饭……
秦故扬了扬眉毛。
阮玉立刻道:“八千,八千两。”
秦故几乎气笑了:“八千两?”
阮玉咬咬牙:“五千两,不能再少了,这是成本价。”
秦故:“成本价,意思这刀有很多么?”
阮玉:“没有没有,就这一把。”
秦故抱起双臂:“那好,我叫人去你住处搜,要是还搜到了其他‘含章宝刀’,我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玉一顿。
他自个儿爬了起来,默默瞅了瞅秦故。
就在秦故以为他还要再狡辩点什么的时候,他拔腿就跑!
秦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原地愣了愣,人已经跑没影了。
李知霖刚叫人把阮老板按住,回头就见前头只剩秦故一个人了,登时嚷嚷:“怎么?怎么把美人儿放跑了?”
秦故转过身来,回去捡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赝品。
与家里的那把真品已有九成九相似,最重要的是,那真品是陛下赏给他二哥靖远侯世子的,他只能偶尔借来练练手,又不好日日去借,要是他自己也能得一把含章宝刀……
“这刀我收下了。”秦故将刀放回檀木盒,“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李知霖一愣,阮老板也愣住了,而后连忙感恩戴德道:“多谢三公子!三公子大人有大量……”
李知霖凑过来,在他耳边极小声道:“你真这么算了?这、这、你要是不计较了,我也不好计较了,可我带着朋友来,他居然拿假货骗我,我的脸往哪儿搁?我就这么放过他?”
秦故道:“他能在京中开起这万宝楼,背后必定有人撑腰,我今日没什么损失,不想蹚浑水。至于你要不要计较,那是你的事。”
他将刀盒扔给小厮泉生,不再掺和李知霖收拾阮老板的事儿,径直下了楼。待到上了马车,他才从怀中抽出那刀契。
那上头“阮玉”两个字明晃晃的,秦故盯着它,目光意味不明。
小厮泉生在外间道:“爷,咱们回去跟世子爷借两个得力的人手,查查这个阮玉的底细,说不准真正的含章宝刀就在他手里呢。”
秦故把刀契收回怀中:“他同阮老板是亲戚,就从阮老板这里查。”
回到侯府,正碰上他二哥靖远侯世子秦般下卯回家,兄弟二人长得有七八分像,只是秦般继承了父亲俊朗的五官和麦色的皮肤,年长几岁,又已成婚,平定端王之乱、澹州叛军后,气度更加从容稳重,秦故更像母亲一些,是乾君中难得的白皙肤色,因此才得了“玉面郎君”的称号,今年刚十九岁,还是个少年人模样,掩不住的青涩之气。
因为弟弟同母亲长得像,秦般是不怎么欺负弟弟的,但见秦故带着人捧着檀木盒,便问:“又买什么好东西了?”
要是真买到好东西,秦故肯定要炫耀一番,可是这盒子里乃是一把赝品,而恰好二哥手里有它的真品,他登时觉得拿不出手,就说:“没什么,一把假刀。”
“假刀你还捧着回来。”秦般抬手打开檀木盒,秦故阻止不及,只能看着他把刀拿了出来。
“含章?”秦般有点儿诧异,可一挥刀,立刻就察觉不同,“的确是赝品,不过这刀也很好。你从哪儿买的?”
“有人把它当成真品卖我,我发现了,直接抢来的。”
“那你不亏。”秦般又挥了挥刀,“这样的好东西,在京城要请好师傅打一把,也得花上千两银。”
秦故心里舒坦了点儿,说:“可是我想要他手里的真品含章。哥,你借我两个人,我要把这骗子找出来。”
“可以。”秦般把刀放回檀木盒,“你嫂嫂将要临盆,近期我不出远门了,罗州贪腐一案已结案,陛下让侯府出人,协助钦差收缴财物,你替我跑一趟罢。”
罗州离京城不算远,这活儿也就是去镇镇场子,并不难干,秦故爽快答应:“成交。”
他从哥哥那里借了人手,当即派他们出去查阮老板的底细,自己则去了罗州替哥哥跑腿。
从京城走运河水路到罗州,只需要一两天时间,这儿的码头也因为离京城近,贸易频繁,人来人往,一片忙碌繁荣之景,不少小摊贩沿着码头叫卖,秦故带着家将小厮刚从官船上下来,一众摊贩眼尖地看出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登时一拥而上。
“爷,买象牙不?看看我这象牙,南边来的好货!”
“爷,我这儿有上好的鹿茸,要不要来点儿?”
“爷,看看这红珊瑚,给心上人带一个吧!”
家将和小厮们将摊贩们拦下,为秦故开出道来,秦故背着手走过熙熙攘攘的码头,忽而,人群中传来一声怒骂:“你这骗子!可算让我逮着你了!说什么西域来的绿松石手钏,我刚戴了一天,宝石就掉了色!把我的钱还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彪形大汉带着好几个弟兄,正堵住一名身形清瘦头戴包巾的行商讨要说法,这种事儿在码头也不算少见,众人看上几眼,就各忙各的去了。
那行商却开口:“这位爷,绿松石本来就会变色,您买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呀。”
这清凌凌的声音一出,正抬步路过的秦故脚步登时一顿。
彪形大汉勃然大怒:“绿松石再怎么变色,总不能变成路上的青石板一个色吧!你当老子好骗呢!今天你不把钱吐出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带来的几个弟兄就开始撸袖子,行商一看,连忙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嘴上说着有话好说,趁那几个大汉放松警惕,拔腿就跑!
大汉一惊,登时大叫:“抓住他!”
行商像一尾滑不溜手的活鱼,嘶溜滑入人海中,可大汉们也是这儿的地头蛇,紧追不舍,不多时,就把人赶进了小巷中。
行商初来此地,地形不熟,跑入小巷后慌不择路,眼见大汉们抄近路越追越近,他不由额上冒了一层冷汗,又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冒出一人,他吓了一大跳,脚下却躲避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跟撞上一堵墙似的,硬邦邦的,行商当即被弹回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哎哟叫了一声,掩面的头巾散了,露出一张娇俏的脸蛋来,正是阮玉。
而他抬头一看撞到的人,当即傻了眼。
——是那天在万宝楼要买含章宝刀那个公子哥!身后还带着一大帮练家子!
完了完了,今天怎么这么背时,同时被两拨人找上来!
这时,几名大汉也追了上来,为首那个立马上前揪住了阮玉的后衣领:“他娘的,还敢跑,老子非打断你的腿!”
阮玉根本不敢回头,这几人都是地头蛇,要是看清他长什么样,他保准别想清清白白走出这罗州了!
一边是凶狠难缠的地头蛇,一边是人傻钱多的公子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哪个好打交道,他当机立断,马上扑到了秦故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救救我罢,他们要打断我的腿……”
彪形大汉一顿,看看通身气派的秦故,又看看他身后明显是官家打扮的家将们,一时警惕,道:“敢问阁下是何人?这小子骗了我的钱,我只想找他的麻烦,与阁下无关。”
秦故没有答话,只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哭得楚楚可怜的阮玉,冷哼一声:“我为何要救你?你也骗了我。”
阮玉脑中急转,想到那天这公子哥不依不饶非得要他交出真宝刀,连忙道:“我、我知道真正的宝刀在哪儿!”
秦故眉毛一挑:“在哪儿?”
阮玉的黑眼珠滴溜溜转:“我卖他的绿松石手串是五十两银,我手里没钱了,你帮帮我,我就告诉你。”
五十两银在秦故这等贵公子眼里就是毛毛雨,而且阮玉落到了他手里,他就不信逼不出那真刀的下落来。
秦故给小厮泉生使了个眼色,泉生当即掏出银票来:“这是五十两,这个人是我们三公子的了,别来找事儿。”
那大汉接过银票,一看签章是靖远侯府,靖远侯可是为大周平定边疆立下汗马功劳的神将,混江湖的多多少少都对这种战功赫赫的真英雄心怀敬畏,忙道:“失敬失敬,我等这就走。”
几人迅速离开,阮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道下一刻就被一左一右挟住,径直被提溜上了秦故的马车。
“说罢,刀在哪儿?”秦故抿一口茶,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阮玉刚刚坐稳,眼睛就盯住了桌上的茶点——公子哥的茶点,可真是精致啊,还雕成各样花朵的形状,看起来就好吃。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秦故:“……”
阮玉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瞅着他,看起来还怪乖巧的:“爷,我一整天没吃饭了,您能赏我几块点心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又不是叫花子要饭!
秦故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坤君,一时面色复杂,把点心碟推了过去。
阮玉狼吞虎咽,几口吃完点心,肚子却还在咕咕叫。
他又眼巴巴看向秦故。
“……”秦故没好气道,“你是猪啊,要吃这么多?”
第3章 3.他逃他追插翅难飞 不是冤家不聚头……
阮玉扭捏道:“现在不是正好到晚饭的时候了嘛,我、我真是太饿了,爷,这是我今天吃到的第一口东西,真好吃,你真是个大好人。”
秦故:“……”
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尤其是你随手赏点儿小恩小惠,别人却对你感激涕零的时候,那感觉相当飘飘然。
秦故轻咳一声:“反正也到了晚饭的时候……泉生。”
外间的泉生答话:“爷,您吩咐。”
“找个地方先吃饭。”
“得嘞,爷。”
马车在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楼门前停下,秦故带着人径直上了二楼雅间,泉生点了一桌子好菜,秦故这个年纪本来饭量就大,阮玉居然也不遑多让,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两个人风卷残云扫荡完了一桌子饭菜,泉生光添饭桶就添了三次。
吃饱喝足,秦故心情也好了不少,说:“真刀在哪儿,你给我弄来,五万两我还是一分不少付给你。”
阮玉双眼一亮:“真的吗?”
见他这反应,手里果然有真品,秦故登时道:“当然是真的,这刀我找了好久了,多花点钱不算什么。”
阮玉连连点头:“那一言为定,我给你真刀,你要一分不少地付我五万两。不过,这刀现在在我娘那里,她两日后回来,才能交货。”
秦故这回要在罗州待上三五日,有的是时间,便说:“那我就在这里等。”
他又看了阮玉一眼:“不过,你现在既欠着我的刀,还欠着我五十两银,你也得待在这儿。”
阮玉眼都不眨一下:“这是自然。”
见他如此爽快笃定,秦故打消了一丝疑虑,带着人出了酒楼,直奔下榻的驿站,命小厮看好阮玉,又带人去与钦差大人碰头。
这一忙就是一整夜,第二日清早才回,他吃了点东西,又问泉生:“那个叫阮玉的,没闹什么事儿罢?”
泉生忙道:“没什么动静,昨夜小的在门口守着,石生在屋里守着,安安生生睡着觉呢,没跑。”
秦故点了点头,泉生见他眼里都冒出了红血丝,心疼道:“爷,累了一夜了,快去歇息歇息,小的给您打热水来擦脸擦身。”
秦故抬腿往自己屋走,路过阮玉那间屋子时,忽而一顿,耳朵动了动。
泉生在旁道:“怎么了,爷。”
秦故眉头一皱,一脚踹开了屋门!
泉生吓了一跳,秦故冲进屋里,屋中却没有守人的石生的影子,只听那放下来的床帐里传出呜呜声。
秦故一把拉开床帐,石生就被绑在床柱上,嘴里塞满了布巾,只能呜呜叫。
而阮玉已经没了人影!
见此情景,秦故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被骗了!
阮玉手里根本就没有真刀!那些话只是骗自己救他为他还五十两的缓兵之计罢了!
秦故这下气得肺都要炸了,被骗五十两银倒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三番五次拿他最想要的宝刀吊着他,实在可气可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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