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悖论[无限]
作者:金角小虞
文案
视角:主受
三岁,纪惊蛰搬到蔚迟隔壁。
五岁,纪惊蛰生了一场大病,蔚迟一直觉得他后来脑子有点问题都是这场病害的。
八岁,纪惊蛰被人喊矮婆娘,蔚迟第一次打人。
十一岁,纪惊蛰的作文得了全市一等奖,题目是《住我隔壁的哑巴哥哥》,蔚迟第二次打人。
十三岁,纪惊蛰偷了他爸的钱包,带蔚迟去爬山,差点被山洪淹了。
十五岁,纪惊蛰的父母在车祸中去世,从此在蔚家蹭饭。
十六岁,纪惊蛰的身高超过了蔚迟。
十七岁,纪惊蛰一模英语31,蔚迟保送科大少年班。
十八岁,纪惊蛰消失了。
蔚迟开始发了疯似的找,用尽了一个十八岁男孩可以用尽的一切手段、废寝忘食地找,找了好多年。
找不到了。
在蔚迟终于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纪惊蛰拖着一个大红的行李箱,衣冠楚楚、花枝招展地回到了他面前。
这已经是五年后。
但蔚迟已经不想理他了。
可没过几天,地狱降临。
蔚迟站在他妈的办公桌前,正在应付纪惊蛰的消息轰炸,他妈忽然抬起头,眼角飞进太阳穴、嘴角咧到耳根,问他:几点了?
[纪惊蛰]:?
[纪惊蛰]:人呢?
[纪惊蛰]:又不理人家。
[纪惊蛰]:嘤嘤嘤
竹马变天降
疯子(受)X少女(攻)
-
内容标签:强强 恐怖 青梅竹马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蔚迟 ┃ 配角:纪惊蛰 ┃ 其它:蔚远;
一句话简介:小天才与嘤嘤怪的重逢
立意:自立自强,永不放弃
第1章 市二院1
蔚迟到市二院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四十七分,给两点要开会的老妈周迎春送资料。
今天的市二院也是人满为患,受疫情影响,蔚迟一边排着队等扫码,一边拿出手机玩数独。他后面的人挤了他好几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个一无所查只到他肋骨的老头,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纪惊蛰的微信来了:迟迟,我十分钟就能到。
蔚迟看到了,没回,等他在一个戴眼镜的胖护士监督下扫码登记完,手机又连续震动。
纪惊蛰:迟迟,咱们今天去吃蜀九香吧
纪惊蛰:特辣
纪惊蛰:一人干他四碗冰粉粉
纪惊蛰:迟迟
纪惊蛰:到医院没有
纪惊蛰:见到阿姨了吗
纪惊蛰:迟迟
纪惊蛰:又不看手机机
纪惊蛰:「图片」
神经病。
好烦。图片内容上方的气泡就看不到了。蔚迟皱起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即将消失的气泡,看到那个图片消息,是「小猫嫌弃jpg」
蔚迟回了一个:到了
想了想,又打了两个字:闭嘴
纪惊蛰是蔚迟的发小,住两隔壁的,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从幼儿园上到高中,一直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无话不谈,无谈不欢,摆明了是一辈子的铁哥们儿……至少蔚迟是这么想的。直到五年前纪惊蛰说都没跟他说一声,拍拍屁股就去了英国,说是去留学,五年杳无音讯。
有这么当哥们儿的吗?
绝不会轻易原谅他,蔚迟暗道。
结果他发出去的那两条信息后面的小圈圈转了两圈,居然变成了两个红色感叹号。
【你有2条信息未发送】
没信号了?
蔚迟把手机举起来摇了摇,又发了一遍,还是没发出去。
这人多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感觉有点奇怪。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之前排在他背后那么长一条队伍怎么就不见了?刚那个矮个老头还撞了他五六下,他回头看了好几眼,确定后面排了长队。
可现在他后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连临时登记那张桌子后面的胖护士都不见了。
他刚跨进医院大门,大门外面是喷泉和花园,春光明媚。
可能另外开了一道门吧,遛得还挺快。他想。
蔚迟不用排队挂号,直接往楼上走,他站在扶手电梯上,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医院大堂是巨大的天井,扶手电梯围绕着天井向上。周迎春的办公室在四楼,蔚迟又看了看时间,一点四十九分。
他搞了这么半天才用了两分钟?
事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先是几声惨叫,凄厉无比,蔚迟活到这么大还没在现实中听到过这样的惨叫声,而且不止一处,从好几个地方差不多同时响起,楼上楼下都有,给人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感觉。
一楼大厅里的人群骚动起来,开始乱窜,最后往中间收拢,蔚迟终于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只觉得荒谬透顶,噩梦都没敢这么荒谬过——人群骚动着,外围的人拼了命往里挤,里面的人往外推,乱成一锅粥,护士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从前台、挂号间、防疫站走出来,手持手术刀,围着乌泱泱上百号人,从外围开始,逮一个杀一个,先掐住人的脖子,一刀捅进心窝,再干净利落地抽出来,面不改色地被血淋一身,再去杀下一个。
有人想往医院外面跑,但少有能冲出包围圈的,被揪住就直接杀了。有个穿红色FILA卫衣的年轻人好不容易逮空冲出缺口,冲到门口,在踩上大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忽然毫无征兆地炸成了一堆血块。
惨叫声还在继续,不止一楼,各个楼层都出现开始杀人的护士。蔚迟现在正在三楼通向四楼的扶手电梯上,身前身后都是人,前面的人忽然开始往下跑,蔚迟旁边的女孩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挤出了电梯,从天井那侧摔了下去。
蔚迟隔着惊慌的人群,隐约看到四楼电梯口露出半截护士裙边。上面的人还是拼了命地往下跑,后面的人反应不过来,又有被挤下去的。蔚迟没来得及细想,纵身翻出了电梯,跳到三楼走廊上。刚落地迎面又撞上逃窜的人流,也跟着跑起来。
周迎春是这里的医生,小时候蔚迟放假会到她的休息间写作业,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七拐八弯地找到安全通道,爬楼梯上了四楼,找到周迎春的诊室,推门而入。
周迎春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动静,迷迷糊糊抬起脸来:“唔……小迟?……几点了?”
蔚迟松了一口气。
蔚迟没空跟她多说,上去要拉她:“诶一会儿再说走走走你先跟我走……”说到这儿忽然梗住了,眼角一跳,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接窜上天灵盖。
周迎春的脸色发青,跟那些杀人护士的脸一样。
正常人的脸色不可能是这样的,像风干的沥青。
周迎春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蔚迟看了眼手机,报:“一点四十九分。”他吞了吞口水,镇定下来,把手里的资料往周迎春面前一放,说,“妈,你先洗漱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啊。”
蔚迟退出诊室,盯着门想了三秒,跑到楼梯间猫住。这里挺隐蔽,可以看到周迎春的诊室。
惨叫声还在零零散散地继续,但没有那么多人在走廊上乱窜,大概其他人也找地方躲起来了。
事情都发生得太快,这会儿安静下来,蔚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他先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又再次看了一眼手机,还是一点四十九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脑子里迅速回放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从他身后的人消失开始……
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发现身后的人消失,他回头看了医院大门挺久,门外是喷泉和花园。但喷泉没有水声。
没有水声,没有鸟叫,树叶也没有动,阳光也没有动,没有风。
一点四十九分。
一切静止。
这时,蔚迟看到周迎春的诊室开了门,他妈走出来,一张青脸,神情漠然,左右看了看,朝一边走了。蔚迟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把刀。
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蔚迟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他现在蹲在楼梯间,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灯是声控灯,因为很久没声音早熄了,身后是一片黑暗。
他考虑了几秒,是拔腿开跑还是回头看一眼,结果又透过玻璃看到两个朝这边走来的护士。
身后那人见他久没动静,就又拍了拍他。
蔚迟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对上一张娃娃脸。是个年轻男孩,白白净净,大约还是个人。
蔚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看到那男孩一脸惊恐地盯着他的身后。
他身后就是门,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吓成这样?
都没有经过思考,蔚迟下意识就拉着男孩往旁边一滚,躲到了角落里的垃圾桶后面,旁边正好有个没用的黑色垃圾袋,两人非常默契地合作了一把,一人扯开一角,把自己罩了起来。
几乎是一秒之差,门被推开,两个护士说说笑笑走进来,又把门关好。
血腥味弥漫了这个空间。
有那么一会儿是完全的安静,两个人看不到外面,缩成一团。
啪。
男孩应声抖了一下,被蔚迟死死捂着嘴。
然后又是一声“啪”。
打火机的声音。
这两个护士,满身是血,居然是跑到楼道里来抽烟的。
一个护士说:“两点二十六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准点下班。”
另一个呼出一口烟:“我还有晚班呢,要下周才能调休。”
“丁主任今年评级稳了吧?”
“应该是。”
“今天准时下班的话就去吃火锅吧?”
“行啊,蜀九香吧?”
两个人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闲聊。
说到蜀九香,蔚迟就想到了纪惊蛰今天发来的微信,蔚迟有点后悔,怎么就没有回复呢?要晓得那可能是他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两条消息,还是应该回一下。
可是回什么呢?
两个护士抽完烟就出去了,蔚迟和男孩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垃圾袋。
空气里的血味依旧浓郁,地上还有几个血脚印。
男孩立刻抱着垃圾桶开始吐。
蔚迟看了两眼,去拍了拍男孩的背。完了两个人认识了一下,男孩叫元祁,看着显小,居然已经二十二了,只比蔚迟小两岁,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哭:“呜呜呜呜我只是来帮我女朋友拿个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呜呜呜……”
蔚迟一个头两个大:“别哭别哭,你先别哭……刚刚你拍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胆小啊?我都差点被你吓吐了好吗?你那会儿怎么敢来拍我?”
元祁:“你穿的神奇宝贝联名款,背上那么大一只皮卡丘,穿皮卡丘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感谢任天堂,蔚迟说:“好的,就这样,保持,别哭了。”
元祁:“呜呜呜这怎么办啊我还没考上研呢怎么就遇上坏人了……”
蔚迟说:“大概不是坏人。”
元祁:“这都不是坏人?”
蔚迟:“可能不是人。”
元祁:“呜呜呜……”
蔚迟:“行了,你带手机了没?”
元祁:“我不信。”
蔚迟:“什么不信?”
“我要入党。”元祁说,“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蔚迟点点头,说,“行。所以你带手机了没?”
“带了。”元祁摸出手机,蔚迟一看,显示一点四十九分。元祁甚至还带了一块表,也是一点四十九分。
元祁看他面色凝重,问:“怎么了?”
蔚迟:“时间停在一点四十九分了。”
元祁:“可能我手机坏了。”
蔚迟:“我的也是一点四十九。”
元祁:“可能我们俩的都坏了。”
蔚迟:“你的表呢?”
“也许这三个都……”说一半元祁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又哭起来,“呜呜呜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蔚迟看着那两个护士留下来的血脚印。
她们刚刚说时间已经是两点二十六了。
她们的时间还在正常前进。
第2章 市二院2
蔚迟和元祁在楼梯间躲了一会儿,又撞见两个进来抽烟的男医生,也是满身血味,若无其事地聊家常。一个抱怨说今天的病人好多,累死了,大厅里那么多人,真不体面。另一个就安慰道,明天就调休了,再坚持一下,抽快点,马上要集合了。
这次两个人还是躲在塑料袋里,蔚迟还在塑料袋上戳了一个洞往外看,吓得元祁气都不敢出。
蔚迟着重注意医生的脸,确实是那种沥青般的凝滞颜色,白大褂的下摆和衣袖上全是血,没有护士们的衣服那么触目惊心,但是显然,在这些医生们身上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等这两个医生也走了,蔚迟意识到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医院禁烟,这楼道却是医护人员抽烟的秘密基地,根本不安全。
“那我们怎么办啊?”元祁抽抽搭搭地把眼泪擦干净。
“先活着,这么大间医院,总有人来救我们吧。”蔚迟又趴到玻璃上往外看,好一会儿走廊上都没有人走动。他想了想,刚刚那两个医生好像说要去集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跟元祁说:“我要去我妈办公室一趟,你怕的话就在这儿等我。”
元祁小声惊呼:“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一个人更害怕!”
蔚迟说:“那你不许哭。”
元祁点头如捣蒜:“我不哭。”
两人弯着腰通过走廊,走廊护栏是实心瓷砖,可以把人遮住,可怕的是医院的走廊太长了,围绕着天井呈一个“井”字,一眼就望到了头,但凡有人出现在同一条走廊上,根本无所遁形。
还好没有遇到人,两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妇科五诊室,蔚迟把门反锁,开始翻箱倒柜地在他妈办公桌里翻,翻半天没翻出什么端倪,倒是翻出几封徐叔写给他妈的情书。元祁也在跟着他翻,边翻边问:“我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其实蔚迟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只是觉得这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出了问题,那总归是有什么原因吧。或许是什么病毒泄露?或许是疫苗变异?不过……周迎春是妇科的,好像确实跟这些事情的关联不深,大概是找不出什么秘密资料的……
元祁背了个背包,蔚迟就让他去拿里间小休息室的柜子里的东西,吃的喝的都带上。以前蔚迟放假的时候会到医院来写作业,知道那里放了不少零食。
拿完以后两人又返回安全通道,刚进去蔚迟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元祁赶快了扶他,一碰到他的手臂,立即感觉这人抖得厉害,着急道:“你怎么了呀?”
蔚迟摇摇头,缓了一会儿,还是趴到一边的垃圾桶上去吐。
他刚刚没忍住,微微直起身朝天井下面看了一眼。
他的瞬时记忆很快,把场面看了个清楚——
一地的死人,因为尸体被各种踩踏拖拽,好些都不成人形。医护人员都集中在一楼,一个医生配一个护士,两两成组,四组成一队,每队配着一个推手推车的护工,手推车上放着一个铁盆,就是员工食堂装大锅菜的那种盆。手术刀锋利小巧,医生们各个技艺精湛,在尸体胸口轻描淡写一捣鼓,身后的小护士就蹲下去把尸体的心掏出来,往铁盆里一丢——
一楼大厅正中挂着一个白面大钟,时间指向三点。
蔚迟吐完了,扶着墙爬起来,竭力压制着身体的颤抖,眼角都红了:“走,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两人顺着安全楼梯跑到一楼,这儿有一扇小门,平时供清洁工出入。小门开着一条缝,明媚的春光从那道缝中涌入,元祁高兴地要起飞,朝那门就冲过去,被蔚迟拎着后颈拽回来:“等着!”
元祁一脸委屈:“怎么了呀?”
蔚迟道:“你刚刚没看见?”
元祁:“看见什么?”
蔚迟:“冲出去的人是什么下场?”
元祁摇头:“我刚刚在二楼药房拿药。”
蔚迟拿旁边的扫把将门顶开,眯起眼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门外的景致纤毫毕现,绿叶、繁花、融融春日,枝头还有一只喜鹊,但一切都诡异地静默着,像一帧电影像素的照片。
他想了想,把扫把扔出了门。
扫把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好像没有任何不对,重力、阻力、声音的传播,都没有任何问题。
元祁有点不耐烦:“你干什么呀?我们小心点,从这儿不就能出去了吗?”
蔚迟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绿绿圆圆,是一只小乌龟,周迎春养的,是他刚刚在周迎春办公室的窗台上拿的,叫蔚小猪。因为蔚迟小时候的小名就叫蔚小猪,青春期一到,就不让他妈叫了,他妈就买了这只乌龟,美其名曰缅怀蔚迟像小天使一样的时光。
元祁看蔚迟脸色不对,犹犹豫豫问道:“迟哥,怎么了?”
蔚迟忽然把小乌龟往门外一丢。
然后元祁就看到了异常惊悚的一幕,只见那小东西呈一个非常普通的抛物线向外飞去,却在半空中爆成了一团血雾。如果蔚迟刚刚没有拉住他的话,现在那团血雾就是他了,当然,是他的话场面想必要更壮观一点。
见状,蔚迟心下一叹,果然是这样。
他疲惫地说:“这里出不去。”
元祁:“我看出来了。”
蔚迟说:“一楼大厅也出不去。我看到有个人想从大门出去,也这么死了。”
元祁悚然一惊:“人?”
蔚迟道:“嗯,肠子爆得满天都是。”
“迟哥……”元祁一张小脸都吓白了,又哭起来,“呜呜呜呜我只是来帮我女朋友拿个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这么惨啊马克思爷爷救救我啊呜呜呜……”
一楼出事的时候元祁正在二楼拿药,还带着耳机打王者,等被人把手机都撞掉了才晓得出了事,一抬眼所有人都在乱窜。坐他旁边等着拿药的姑娘被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护士提着脚腕拖着走,他正准备上去见义勇为,先出手的是姑娘的男朋友,一米八几的胖墩,一拳捶过去,手腕却被那小护士抓住,噼里啪啦捏了个粉碎性骨折。
元祁终于晓得害怕,跟着人流拔腿就跑,躲进安全通道,听见一楼阵仗颇大,就往楼上跑,在四楼遇到了蔚迟。他觉得事情很奇怪,但没想到真的死了人。
哭了半天,蔚迟却还没骂他,元祁吸吸鼻子看过去,只见他迟哥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清俊的侧脸冷漠酷帅,他羡慕道:“迟哥,你好淡定啊,真厉害。”
“淡定个屁。”他迟哥说,“我小腿都吓抽筋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往后一瘫,“我看这回是完蛋了。”
元祁:“……”
过了一会儿,元祁看到蔚迟一张纸递到他鼻子面前,接过来擤了擤鼻涕,又说:“谢谢。”
“……”蔚迟说,“你不嫌鼻子疼吗?”
他递过去的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手写纸,又不是卫生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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